除夕夜,四合院。
我、安明珊、我哥和他的未婚妻、我们以前的几个铁哥们儿在院里喝酒划拳,那声音响得跟k歌似的。安明珊和宋琳琳(说自己)不会(喝),所以在一旁倒酒。我的酒量是我们中最差的,三杯不到就趴下了。更让我惭愧的是杯子还是小酒杯。我趴下之后神智还是有点儿清楚的,至少听见安明珊说:“你别喝了,起来,我扶你进屋。”说完后,我摇摇晃晃地被她扶进了房间。安明珊帮我脱了鞋,把我放到床上。
我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别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两年的失语就是我干的!那玩意儿是神相教用来封口的,是我伟大的发明!我厉害吧!哈哈……”说完,我就发神经似地狂笑起来。
我隐约听到安明珊在我旁边,带着哭腔说:“为什么,我哪儿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来我是怎样过的?没人知道我想干什么,要什么。谁也不愿意和我交朋友,和一个哑巴交朋友,就连我唯一的朋友也死了。你知道我当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吗?”说完,我听见她哭了,哭得是如此的伤心和冤屈。
我沉默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我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索性一咬牙,把事情的真相全抖了出来。我用双手支持着身体,慢慢坐起来,看见安明珊坐在床头,脸上爬满了泪痕。
我说:“想哭你就大声哭吧,反正这件事儿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安明珊边哭边说:“为什么是你?几个月来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了赎罪吗?”
我说:“我告诉你,我不是为了赎罪,而且也无罪可赎。我对你好,一是因为你父亲的嘱托,二是因为你的八字注定你要走这条路。而且,我这样做,是为了让一位牺牲的战友,牺牲得有价值。”
安明珊停止了哭泣,说:“谁?”
我说:“这要从你失语的前天说起。两年前,也就是我返回的那一年,在神相教卧底的一位灵异局的高级特工被识破了。他手上有大量神相教的绝密资料,所以神相教的首领下令夺回资料,秘密处决他。就在那天的前一个晚上,他来找我,把一只塑料盒子交给我,里面是一枚芯片大小的黑色小物件交给我,并告诉我一定要活着出去,并把这个交给灵异局。随后又交给我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封他给家里的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的信、他的证件、一只间谍相机、一只录音笔。信交给他的家人,证件还给灵异局,间谍相机和录音笔我自己留着用。第二天的晚上,在神相教总部的地下室里,我亲眼目睹了他被处决的情景:他的身上绑了一捆炸药,被两个人押着站在首领面前,他的脸上只有镇静。首领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挥手。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推开押着他的人,自己按下炸药的起爆开关,扑向和他面对面的首领……地下室爆炸了,我当时站在门口,所以只是被震出了地下室。我靠在墙上,看见一个姑娘正朝这边看。我只看了一眼就晕过去了。我还用录音笔和间谍相机记录下了当时的情景,用做证据。”
安明珊平静下来,说:“那个姑娘……就是我,对吧?”
我说:“没错。后来首领知道了这件事,下令要把你做掉,以绝后患。还好我极力地为你辩解,首领才让我用那个东西让你失语,使你永远不说话,你就不会泄密了。但他不知道,我在那东西里做了手脚,把那个小物件也加了进去。之后我把你秘密地放出来,我就和神相教撕破了脸,跑到了成阳市。”
安明珊说:“我说你在我的呕吐物中找什么,原来是这样。”
我说:“你可知道,我当时也是打赌,和能否彻底铲除神相教打赌。一旦你取出那个东西,那我那位战友就白牺牲了,我就赌输了。”
安明珊说:“你为了事业就宁可牺牲自己的战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