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予被带入的这间监狱位于一个远离闹市的地方,没人能够说得清楚这到底属于哪个管辖,只知道这里的周围全部都是丛生的野草,荒无人烟。
“衣服脱掉。”狱警凶恶的对郑予吼道。
郑予按照他们的要求掏出了自己的随身物品,脱光了衣物,赤裸的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那白嫩的皮肤和匀称的身材和以前一样,除了肩膀处多出的那个“x”纹身。只是他那一米八四的身高在这几名如同大力士一般的狱警面前却显得是那样的“小鸟依人”。狱警按照和其他犯人一样的检查流程检查了郑予并给他分发了生活物资。
待郑予换好囚服以后,一名狱警将被褥放在了他的手里对他说道:“先跟我走,有人要见你。”
郑予看着那名狱警,黝黑的皮肤,凶恶的表情,额头上的皱纹很深,很像是一名“肉盾型”的动橄榄球运动员。若真的是打起架来,他只要抡起一拳就足够把一个普通人给打得趴在地下动弹不得了。他带着郑予走到了监狱顶层的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没有什么有装修,只有简单的水泥地面和墙壁,还有一张很大的会议桌。
刚一进门,郑予就看到了正对着的会议桌的尽头处坐着一个身材极其高大健壮的白人。那白人一脸冷漠的面对着走进来的郑予,他粗壮有力的胳膊和硕大的胸肌在警服的包裹下显得更有形状了,那身警服就好像随时会被他的那身肌肉给撕裂开一样。他留着一个光头,郑予目测他的身高要在两米左右高。
狱警把郑予带到这间屋子以后转身走出房间并把门关好,只留下了郑予和这个白人“大块头”在这房屋之中。
“大块头”盯着郑予没有说话,郑予的怀里抱着刚刚发放的物资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发出声响。屋子里格外安静,郑予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正在加速的心跳声,冷汗也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了下颌,滴落在了地上。
隔了好久,“大块头”才问道:“你就是郑予?”
郑予张了张干涩的嘴唇想要开口,但由于他实在太过于紧张,想说的话没能够说出来,于是就只好点了点头。
“我是这里的典狱长斯多里.马丁,他们都习惯在背地里叫我‘野兽’。坦白讲,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我觉得他们称呼的对,我没有反驳的理由。”典狱长冷酷的说。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紧紧的盯着郑予,这让郑予的后背一阵发凉,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我很清楚你是因为什么被关进这里的,真的是该杀!听着,千万不要在这里惹事,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听话,苟延残喘的活着。因为我,就是这里的规矩1马丁继续说道。“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说完,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刚才带郑予来的那名警察再次走到他的身旁把他带出了房间。
郑予被分配到了来自监狱第二层的一个房间之中,这是个双人间,他不清楚是只有这一层这样还是整个监狱里全部都是两个人一个房间。和关押普通囚犯的监狱可不同,这里没有热水的供应,没有可口的餐食,也没有干净整洁的活动室,更没有人权,只有阴暗潮湿的生存环境和无尽的折磨。
郑予被狱警推入房间之后,房间的房门就被上了锁。郑予虽不知道此时是几点钟,但他可以确定已经是夜里了,整个监狱早就已经熄了灯,只剩下走廊外墙壁上昏暗的黄色灯光在时不时的闪烁着。
房间里面有两张单人床,其中一张是空的,那便是郑予的。另一张单人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始终背对着郑予把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听到了响动也没有回头。屋内实在是太黑了,郑予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能看见一个整体的轮廓。
郑予在黑暗中环视了一圈这简陋的屋子。屋子很小只有十平方米出头,房门又厚又硬,马桶就在房门的旁边。四周的墙壁湿漉漉的,除了紧闭着的铁门上有一个小小的铁栏窗以外,整间屋子再无其他窗户。在这样炎热的夏季里十分的闷热且潮湿,整个屋子里到处散发着一股发霉的酸臭味,让郑予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的胃酸在不断地翻涌着。他连忙跑去马桶的边上干呕起来,却发现自己这一天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想要吐都没有东西可以吐。
蚊虫的叫声从不间断的在郑予的耳边萦绕着,任凭他怎么驱赶也驱赶不散。汗水湿透了衣衫,再加上这糟糕的环境,让郑予的身上也开始变得又臭又黏。
“不适应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那是和郑予同住在这间屋子里的那个人发出的。
他转过身来对着郑予继续说道:“你还是早些睡吧,明天会有你好受的。别急,很快你就会适应这里的。”说完便又背对着郑予继续睡觉了。
郑予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凭借他的声音和肢体动作能够感觉出他应该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人。
天色已晚,在这种环境下又做不了什么有效的事情。郑予只好摸着黑胡乱的铺设了一下床铺便侧身躺了下来。
潮湿的床铺和几乎没有流动的空气令郑予感到十分的不适应,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已经被蚊虫叮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这该死的叮咬感让他变得异常烦躁。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对面床铺的人在睡觉时会把自己蜷成一团了。
郑予突然间想起了刚刚被带进监狱大门时听到的歌声。那明明是一首歌颂自己家乡的歌曲,可如果这个x的世界里真的不存在自己家乡的那城市又怎么会有这首歌曲存在呢?难道说,这个世界里也有自己原本世界里的人?
郑予毫无睡意,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次醉酒醒过来之后自己周围的一切事物就全部都改变了。自己在失去意识了以后的那段时间里究竟是触碰到了什么样的机关?以前的自己又不是没有喝得大醉过,每一次都是在昏睡一天之后就又重新恢复了原有的生活,可偏偏这一次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郑予边想边用双手不停的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被蚊虫叮咬出多少肿包了,只知道是遍布了全身,手臂、脖子、腿部还有脚心都无一幸免。他越挠越痒,好多地方都被因他被抓破而流出了血迹,但依然没能缓解瘙痒的问题。
身体的不适彻底打乱了郑予的思绪,愤怒的他赌气般的开始疯狂抓拭自己的身体。就这样一直熬到了房间从原有的黑暗转变为了灰白色,那正是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郑予这才在疲劳中浅睡了过去。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