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房间里的灯还亮着,郑予在这睡前剩余的时间里和阿德又一次聊了起来。
“这里是郊外吗?”郑予问道。
阿德把头转向郑予,脸上有些疑惑的问:“你在来的时候没有看路吗?”
“那天已经是夜里了,外面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到。”
“哦,对对对!是夜里。”阿德连连点头道,“这座监狱是在一座岛上。”
“岛上?”郑予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
“没错,就算有人侥幸逃出了这里也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离开这座岛的。当然了,也不会存在这样的侥幸。”
“你知道麦克威尔吗?”
“温哥华警局的局长。”阿德很自然的回答道。
“你怎么会知道他?”郑予问道。
“我可是个土生土长的温哥华人,再说了,那样一个爱出风头的家伙估计全加拿大的人都会知道。”阿德说的时候带着些许嘲讽的味道。
“那你相信除了这里还有另一个世界存在吗?”
“这个问题可太深奥了。”
“如果明天早上你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去到另一个世界了,一个一切都相同但就是没有你家乡城市的世界,你会怎么办?”郑予问道。
阿德打了一个哈欠倒在了床上没有再说话。
郑予从来都没有问过阿德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但觉得他和大部分的囚犯不太一样,他在这里为人低调,从来不打架,也不去欺压别人或许他真的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是一时失去了冷静才会过失犯罪。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毕竟是监狱,能进监狱的人肯定都是罪人,还是要小心堤防为妙。时不时的对他施舍出一些小恩小惠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熄灯哨的声音响起,它贯穿走廊,响彻整座监狱。还未等这声音消散,所有的房间就已经瞬间被一片漆黑所包围了。黑暗如期而至,不给人任何调整的余地,刚刚的那哨音似乎只是一个提示而已。这是晚上八点钟,也是这座钢筋水泥铸成,铁丝网纵横的“城堡”里永恒不变的断电时间。这个时间若是放在外面十丈软红的世界里,属于夜生活的时刻都没有真正的到来。
“睡觉吧,我们都很渺小,有些事情你是找不到答案的,只能顺其自然。”阿德在这黑暗中低声说道。
他的话音落下不久就传出了轻微的鼾声,很显然他早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郑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是自己进入到x世界里的第三天,无论这x到底是什么自己已经背离原有的生活轨迹三天了,这短短的三天却像是漫长的三年。
夜晚是最适合思考的,为什么今天晚上自己没有看到0015那群难缠的家伙?他们去了哪里?那名昨天上午的那名老者也不见了,他今天在监狱沥青扫了一天的卫生,几乎转遍了整个监狱也没有看见他。郑予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其实他心中的谜团岂止是只有这些啊?但奈何于自己现在身处一个几乎封闭的空间里,能够获取到的资讯实在是有限。
清晨的起床哨准时响起,郑予睁开了双眼,与其说是睡到起床,倒不如说是熬到了早上。他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阿德和他道了声早就为接下来的抢占洗漱位做好准备了。
郑予没有回复阿德“早安”而是问他:“这里关着一个老者,是一个亚洲人,你有印象吗?”
“你说的是那个精神不正常还不会讲英文的老头子吧?”
“对,就是他1尽管阿德没有对他有具体的外观描述,但郑予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俩所说的就是同一个人。“他去哪里了?”郑予紧接着问道。
“他有着某种精神类的疾病,所以一直以来都被单独关在三楼的特殊病号房里,直到去年段开始监狱里的医生认为他的病情有所好转了才被转了出来。不过就在你和0015打架的那天他的病情开始发作,就又一次被关了回去。”
“精神类疾病?”郑予问道,“他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在这所监狱里待了多久了?”
阿德摇摇头说:“这个不是很清楚,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就在这里。他不会讲英文所以没有人能和他沟通,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郑予本来想再多问一些的,但无奈早上洗漱的时间太过于宝贵,大家的注意力都用在了争抢水龙头的上面,没有人愿意去过多的搭理郑予。
吃过了早餐,郑予拿好清洁工具继续执行清扫公共区域的任务,早上需要他去清扫的是洗漱室。
又有牛羊层的囚犯被拉出去做劳动改造了。看着他们站成了一排逐渐走出监狱的情景,郑予想到了自己,其实他也很疑惑,按照这里的分层规则来说,像自己这样没有后台,更是毫无社会背景的外来人员不是也应该被关在充当劳动力的“牛羊层”里吗?可为什么自己却被关在了承上启下的那一层,这里面会存在着什么说法吗?
还没等郑予回过神来,他身边的水桶就被人一脚踢翻了!桶里的脏水随着翻倒的水桶飞溅了出来,洒到了郑予的裤管上湿漉漉的一片。郑予直起身子,看见了踢翻水桶的人,正是0015和他的那几名走狗。
“哈哈哈哈1
一阵笑声过后,这几个人将郑予堵在墙角围了起来。
0015怒视着郑予说道:“来吧小子,你把我兄弟的牙齿都打掉了,这笔账今天该清一下了1
说完他朝着郑予的突然击出了一圈,郑予躲闪不及时只能默默的吃下了这一黑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