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些思想是很奇葩的,比如即使是夫妻,也不能随便在对面方面裸露身体的,下级或下层人在上司或尊贵的人面前,比如臣子在皇帝面前袒胸露乳,那是一种不敬,大不敬。
龙广宁要看孟忠的伤口,孟忠被吓到了。
“快点。”龙广宁坚持。
孟忠不敢抗命,他也不那么在乎酸丁腐儒的那一套,所以他把衣服解了一半,露出肩上的伤口。
伤口已愈合,当然不是痊愈了,只是伤口的肌肉已长出新皮肉连在一起。伤口边上的血迹已干,规则的缝合线与伤口拼在一起就如一条蜈蚣爬在孟忠的肩膀上。
“还真是用线缝合的啊,这线…线怎么可以和皮肉生在一起?”龙广宁终于看到这种“惊世骇俗”的疗伤方式。
“回皇上,那小子说,这线是要拆掉的,如无意外,大概十天就可以拆线。”孟忠一边抚着伤口一边说,“皇上,其实御医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已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最绝望的时候,那小子来了……。”
“那小子真是一个妖孽啊。”龙广宁感叹。
“不,皇上,我觉得那小子是一颗福星,可以助我大颂成就千年伟业的福星。”孟忠把衣服穿好,郑重的说道。
“福星?千年伟业?”龙广宁盯着孟忠,有些激动的说道,“孟爱卿,此话怎讲?”
“对,福星,是上天派来辅助皇上的福星。”孟忠十分严肃的说道,“我大颂这些年多灾多难,战火不断,天灾连年,正所谓物极必反,灾难到了极度的时候,天必祐之,上天怜我大颂百姓,自然要降下福星的。”
孟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一样,简直就是废话。
但古人就吃这一套,什么事都可以归到老天爷头上,只要和老天扯上了关系,那人们就信了。当然,首先要信的是皇帝老儿,因为他是天之子,如果他不信天,又如何有他这个天子呢?
所以龙广宁对孟忠说的,深以为然。
但是,这福星又如何助大颂呢?龙广宁很是迷惘。
“孟爱卿,朕欲让那小子为朝廷效力,但吕爱卿却说不可,说那家伙不会受别人控制,不受朝廷控制,还是我大颂的福星吗?”龙广宁甩了甩衣袖,回到他的龙椅上坐下。
是啊,不为朝廷效力,又怎么是福星?但孟忠也知道,那小子绝不可能当奴才的,在那小子眼里,那些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简直就是狗屁。
“皇上,要让他给我大颂出力,却不一定要控制他啊。实话说,常山的话我是赞同的,莫说那小子,大凡有惊世之才的人,哪个又受别人控制驱策了?幸运的是,那小子毕竟是爱我大颂的,要让他为国出力,却也是不难的。”孟忠很自信的说道。
孟忠所以这样说,并不是他比吕文宽更了解马汉山,而是他更懂人心,他很清楚,像马汉山这样的人,想把他当普通人那样看待,许他高官厚禄,然后把他当奴才一样使用,那是绝不可能的。
但他也看出马汉山的弱点,那小子喜欢谈生意。
生意就是交易,只要还想做交易的人,自然就有办法让他为国效力。
“哦?孟爱卿快说…哦…爱卿进宫,也是为了那小子?”龙广宁终于明白为什么孟忠伤还没好就进宫见驾了。
“皇上,我进宫不是为了那小子,是为了我大颂。”孟忠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大颂要富强,要光复河山,却也少不了那小子。”
呵呵,他当然不能说因为那小子进宫见驾的,他只能说为国为皇,但无论为什么,始终与那小子有关系…他这种“辨证”的说法,简直令人无语。
不过,作为皇帝,龙广宁喜欢听孟忠这样说。
“哦?孟卿且说朕听听。”龙广宁道。
“因势利导,给他想要的交换我们想要的。一个安定繁荣的国家,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我相信他肯定也有这种想法。”孟忠顿了一下又说,“据臣所知,那小子深不可测,谁都不知道他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他似乎随时可以生出一条妙计,又随时可以造出一件妙物,更是可以有练兵之策,强国之谋。所以,皇上,这个人,我们必须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