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仅限于不厌恶。
“看来文先生是知道我会来了?”
朱厚照剑眉微挑。
“阁下命人把我请来,难道就是想把我当笼中雀养着吗?”
文天祥反问,故意在“请”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朱厚照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文天祥没说清楚,刘瑾没跟他禀报过,可用屁股想想,他都知道刘瑾请人的方式很“特别”。
也是文天祥脾气好,要是换作一些矫情造作的人,只怕早就闹翻天了。
“手下人多有冒犯,还请先生勿怪!”
朱厚照面色真诚道。
文天祥翻阅着手里的《论语》,抬头看了朱厚照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心中暗叹不已。
如此气度,如斯手腕,宋廷败的不冤。
脑海里将沉迷酒色的宋皇与朱厚照一对比,压根就难以比较,如同云泥之别。
“先生既知我会来,应该也猜到了我的来意。”
朱厚照并未表现出多么“高高在上”的态度,语气极为平和,与文天祥平澹而交。
君子之交澹如水,未成君臣之前,他与文天祥算是朋友,又何来上下尊卑之分。
“文某是大宋之臣。”
文天祥斩钉截铁的道,短短一句话,便表明了他的决心与意志。
他是不在乎谁当皇帝,谁坐江山,但他毕竟是宋臣。
忠臣不事二主!
他这样的人,对忠诚的观念极为深刻,只要认准了方向,便不会再投靠他人。
朱厚照略感头疼,他喜欢这种有气节,有才华,有能力,又铁骨铮铮,傲骨嶙峋的人,但对这种人又十分无奈。
头铁,认死理,死脑筋,要收服为己用,难度着实挺高的。
“大宋已经亡了,文先生一身才华,若是就此掩埋,实在可惜。”
文天祥越是不肯臣服,朱厚照就越想收服他。
这就好比爬山,征服一座座高峰所带来的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何况文天祥本身的能力也很强,值得他多下功夫。
“大宋亡国,文某身为大宋臣子,更该为故国守节!”
文天祥澹澹的道,软硬不吃。
天下既定,他便无所求,不论朱厚照开出怎样的价码,他都不会转变初心。
朱厚照更感头疼,文天祥与常人不同,单凭利益是无法令他屈服的,要想让文天祥为己所用,还得从其他方面入手。
脑海里迅速转变念头,一个迂回式的办法便浮现在他脑海里
“文先生既然不愿意为朕做事,那何妨去朕的日月学宫当个教书先生,点育学子,传承一身所学。”
“朕?”
文天祥瞬间抓住朱厚照话里的怪异之处,满脸疑惑不解。
凤阳朱家窃取大宋江山,但朱家众人之中,皇位应该轮不到朱厚照才对。
朱厚照也知道他是误会了,毕竟文天祥被刘瑾请来这里之后,就与外界断绝联系,对老朱家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当即为文天祥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如此,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