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嘴角勾起,她道,“你之于我不过是一点点血脉延续之恩,在你将刚出生的送我去虞城自生自灭,在你默许虞城那些所谓的族人将我卖给老翁做续弦,在你一次次对我举起殴打暴力的手,在你今晚对我下毒的时候,这一点点血脉之情就已经磨没了。”
“若你现在对我打下这一巴掌,那么你和我之间就已经只剩陌路。”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下毒了那悦郡主的毒分明是别人下的,前殿皇上和大理寺卿都没有查清楚的事,你这逆女可不要乱说,害了我们整个安家。”
“我乱说,父亲,怕不是忘了这瓶子是怎么来的了吧”
安九从袖口拿出一个白玉瓷瓶,“这是我让夏烟在那两个掖庭的丫环屋里找来的白玉瓶。父亲作为安家一家之主,一定是不会忘记虞城安家老宅是以什么发家致富的吧就这白玉瓶上独有的冰雨浮雕,除我虞城老家磁窑,问这世间还有谁会做”
“你……你别乱说,这白玉瓷瓶,虽然是安九磁窑独有,可那也许是凶手从安家磁窑买去的。”
安九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吧白玉瓶瓶身翻转,好让安宏博看清瓶底的印章。|
“那父亲,就好好看看这瓷瓶底座上独有的安家安郡侯府专供的印章。安家族人谁人不知,安家内窑烧出的东西,只要盖上这印章,就是专供京都安郡侯府的。”
“而我手中的这个玉瓶它还有个特殊之处,就是这印章它破了半个小角,据说是因为当初在虞城老族地,祖父与族长生气的时候砸坏了这枚印章,后来老族长就发话,以后不管是谁接任了安郡侯府侯爷,他的用品就单独用这枚印章盖章。”
安九眼神格外冰冷,看向安郡侯的时候,他身体都不由自主的一哆嗦,“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能有什么眼神,都说虎毒不食子,父亲为何就偏偏要做那畜牲不如之事我是真的想不通,父亲为何要派人想办法在棋盘上下毒,若说是为了悦郡主,说出去,肯定没有人信的吧,除非当时下棋的人中有他最讨厌,相处之而后快之人,而那个人肯定不会是安菱华这个父亲的掌中宝,唯一最有可能的是我,这个父亲时时刻刻都想亲手打死的逆女。”
“父亲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拿着这瓷瓶去前殿告发您吗你说要是大周帝知道你敢在皇宫宫宴上下毒,甚至还差点毒死了长公主的掌上明珠,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将你这个异姓侯爷,打入死牢,五马分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宏博面色煞白,看着安九的眼神也开始躲闪。
“我在说什么,我再说的话都是事实,父亲敢做不敢当吗”
“毒药和解药是父亲命身边之人放的,至于掖庭那两个丫环的确是翠绿找来办事的,翠绿和你的人接上头,这中间一定少不了和父亲来往慎密的王淑妃。这么一串起来,是不是就很合理了”
安宏博身体一晃,往后摇了摇,“你不能,我可是你的父亲,你要是告发了我3对你也没有好处,说不定要和我一起被砍头。”
“被砍头,我怕什么,有全安家族人一起给我陪葬多好,再说我现在是七皇子殿下的未来正妃,有赐婚圣旨在,皇上在怎么样,也会留下我一命。七殿下也知道我们父女缘分浅淡,说不定随意帮我找个义父,义母,我说我不是安家人,谁又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