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也认真打量着女儿的神色,突然道:“纾儿,你可有意中人了”
说完他紧紧地盯着女儿,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小眼神。
“意中人”夏侯纾愣住。父亲为什么这么问他是已经有了人选,先探探她的口风还是根本就没有人选,只是随口一问
那么她是该有,还是不该有呢
有会如何没有又如何
夏侯纾看着父亲模棱两可的表情狐疑了一会儿,试探着问:“父亲,你不会真打算把我嫁出去了吧”
夏侯渊听了眉头一皱,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何不妥”
夏侯纾又想起了母亲说过,她的婚事由父亲来做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这位父亲可比母亲好忽悠多了。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父亲——”夏侯纾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撒娇道,“长幼有序,二哥如今尚未娶亲,女儿还小,不着急婚事。”
夏侯渊丝毫未受影响,严肃道:“翊儿尚未及冠,他的婚事为父自会为他留意,如今重在考虑你的婚事。”
“为何”夏侯纾不理解父亲的用意。嫂嫂都还没有娶进门,就想先把他这个小姑子嫁出去了这是怕他们以后出现姑嫂矛盾么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做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夏侯渊一本正经的说,“虽然我们家没有女儿早嫁的规矩,但是可以先把婚事定下来,等过两年大些了再成亲。你头上的两个姐姐都是这样的。”
夏侯纾想了想,还真是。
二叔家的两位堂姐都是刚及笄就定了亲,尽管大姐姐最后没有嫁给最初定亲之人。这么说起来,二姐姐的婚期似乎也近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自己并不想这么早就定亲。如果定了亲,以后的束缚就会更多,还要学更多的规矩,学着怎么与丈夫相处,怎么服侍公婆,怎么教养孩子,管理家务……她可没那闲工夫!
夏侯纾想了想,便自贬身价游说道:“父亲您不是常说女儿规矩没学好嘛,女儿这个样子,肯定没人敢娶的。不如让女儿多留在家里陪陪您和母亲,也多多听取教诲,日后才不辱没了越国公府的名声。”
“胡说!我堂堂越国公的女儿,谁敢说个不字!”夏侯渊说话的时候一脸威严,好像如果真有人敢拒绝他就马上将他处决。
转头见女儿一脸惊愕,他又说:“我本是个开明之人,想问问你的意思。既然你没有意中人,那就只能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所以说了半天,其实父亲连个人选都没有
夏侯纾忍不住小声嘀咕:“那你要是跟谁有仇就把我嫁给谁吧。”
夏侯渊方才在想事情,恰好没听到女儿的碎碎念,不仅皱了皱眉头,追问道:“你又在嘀咕什么”
“没,没什么。”夏侯纾赶紧敷衍过去,心想父亲这态度应该是提前通知她,真要嫁人,也还要一段时间来物色人选吧。
时间越久,变数越大,她得有个应对措施才行啊。
夏侯渊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便由我与你母亲来操办吧。”
夏侯纾闻言,想都没想就立刻大声说:“不行!”
她以为父亲今天特意把她叫过来,向觉得她的年纪该议亲了,所以先给她提个醒,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未料到父亲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门心思要把她嫁出去的样子。她也就顾不上什么女儿家的矜持,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父亲,女儿的婚事想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