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肯收?”
南蒲书斋的后院里,齐南端详着自己刚送出去,却又马上回到自己手里的金叶子,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笑。然后他又仿佛在自我安慰一般喃喃自语道:“也对,她拒绝得那么干脆,怎么可能被我两句话就吓唬住?”
齐南顿了顿,又叹息道:“我早该猜到的。”
崔掌柜摸不准齐南的意思,只得垂手站在原处听候发落。
褚黎安显然比崔掌柜轻松得多,扫了一眼金叶子,冷冷道:“既然她不领情,公子又何必执着?”
“她若是领情,她就不是夏侯氏的女儿了。”齐南若有所思道。
夏侯氏的女儿,向来骄傲跋扈,荣安侯夫人夏侯湄如此,已经远嫁锦凤城的夏侯绮也是如此。同一个院子里教养出来的女儿,夏侯纾也不会例外。与她们相关的事,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褚黎安也深有同感,但他的注意力却没在夏侯氏的女儿如何上面,而是在自家主人身上,于是关切道:“那公子现在打算如何?”
齐南想了想,脑海里不由得又浮现出了少女那张写满倔强的清丽妙容,嘴角也泛起了笑意,方道:“找个机会,我再亲自送到她手上。”
还要再送?而且还要亲自送?
崔掌柜瞠目结舌,就连一向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的褚黎安也震惊了。这个夏侯纾,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身段?
齐南却没有再多做解释,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先出去。
靠近东大街巷子里,董效正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随时做好去搬救兵的准备。突然看到夏侯纾主仆二人匆匆从巷子的深处跑出来,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立即请她们上车,也不敢多问里面的事。
直到马车重新回到东大街,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而身后也没有人追赶,主仆三人才算彻底放下戒备。
云溪惊慌失措的追问道:“姑娘,那个齐公子究竟找你做什么?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说着就要去检查她的衣裳和身体。
夏侯纾赶紧拉住云溪的手,示意她董效还在外头呢。
云溪这才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安静而殷切地望着她。
董效也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夏侯纾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身体,安慰道:“我什么事也没有,他们就是请我进去看看他的地方,顺便告诉我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他。”
“就这样?”云溪明显不相信。
坐在前面赶马车的董效也咳嗽了一声,表达着自己的跟云溪相同的意见。
夏侯纾扫了一眼董效所在的位置,心领神会。
“就这样。”夏侯纾点着头认真答道。可是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你也觉得很奇怪是吧?可他确实就跟我说了这么几句话,还硬塞了一片金叶子给我作为信物。不过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已经还给崔掌柜了。我是真不想再跟他们有什么牵扯了。”
“他为什么要帮咱们呢?”云溪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谁知道呢!”夏侯纾目光看向马车里的一个方向,却没有聚焦。她也很好奇齐南和褚黎安这么做的目的,简直毫无头绪。
云溪想了想,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迟疑道:“姑娘,你说,那个齐公子会不会是这儿有问题?”
夏侯纾没有觉得她在开玩笑,还真就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这件事情真不怪云溪有这样的疑虑,而是它本身就处处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