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出声,我没有恶意。”对方低声道。
没有恶意?这是夏侯纾最近听过最多也最恐怖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大半夜的,他一个男人都避开她的护卫,偷偷摸摸潜入到她的卧房里来了,还叫没有恶意?那什么才叫做恶意?
面对暴力制服,夏侯纾不是个会轻易服软的人,她用没被控制住的左胳膊肘狠狠顶向对方的腰腹,趁着他躲避的刹那快速地挣脱他的桎梏,发起反击,但不过两招,又被对方控制住了。
她大惊失色,抬头诧异地望着他道:“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齐南笑了笑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会武功。”
没有说过吗?夏侯纾仔细回忆她们认识以来的每一件事,尤其是在护国寺的时候。他虽然有种临危不乱的心性,可面对那么多刺客的攻击,却从未出手反击,而且还被刺客伤了胳膊。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不会武功。也是因为这个,她才被迫卷入那场大乱斗的,与他们有了纠葛。
夏侯纾越想越气,怒道:“在护国寺的时候,你明明不会武功的!”
齐南想了想,毫无愧疚的说:“不怕被你笑话,我那时候肩胛处受了很重的伤,还被下了药,完全使不上力。所以,是你误会了。”
“你这个骗子!”夏侯纾根本就不关心他当时是不是真的因为受伤不能运功,“你是没有承认过自己会武功,但你也没有否认!”
“这很重要吗?”齐南问。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夏侯纾会抓住这点不放。对他自己而言,这并没有什么区别。难道当初她知道自己其实会武功,就不会出手相助了吗?
“重要!”夏侯纾恨恨道。她早就因为自己救过他而后悔了,如今知道他原来是会武功的,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想了想又说:“但也不重要!”
齐南听了满脸疑惑。
“主要还是得看人!”夏侯纾补充道。
“原来如此。”齐南勾了勾嘴角,目光不由得又打量了夏侯纾一眼,但马上又像被刺了一样赶紧又收了回去。
夏侯纾刚刚急着从浴桶里出来,没来得及擦拭身体,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衫也被水浸湿了,整个人的曲线若隐若现,样子不大受看。
意识到这一点,夏侯纾立马大叫起来。尽管齐南眼疾手快,赶紧又捂住了她的嘴,但她之前的尖叫声还是传到外面去了,轮值的五个护卫立马从几个方位冲向他们所在的屋子。
情急之下,齐南突然说:“夏侯姑娘,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让别人看到了,于你的名声也无益啊!”
那又如何?夏侯纾不服气的拼命挣扎。跟来的都是自己人,现在这种情况,她不向自己人求救,难道要相信他这个心怀不轨的骗子吗?
齐南拗不过她,只好使出了杀手锏,低声道:“褚黎安也在外面,他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你的人,不是他的对手。”
卑鄙无耻!禽兽不如!夏侯纾暗骂道。但同时,她也明白了另一件事——她的人目前毫发无损。这算是个好消息。
不是自己人窝囊不够强,而是敌人过于强悍和嚣张。
房门外,廖护卫知道夏侯纾是在沐浴,也不好直接闯进来,一边拍门一边询问道:“三姑娘,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方便进来吗?”
夏侯纾想说自己非常不好,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齐南刚说褚黎安也来了,再联想起褚黎安在护国寺连续解决了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时的场景,她不得不做那个识时务的俊杰。随后她把目光投向齐南,这个人能够避开护卫们的耳目潜进来,武功也不会差,甚至比自己还好。这样看来,以后她还得更加提防他才是。太危险了!
廖护卫依然还在大力的捶打着门扇,见里面毫无动静,只好继续喊话:“三姑娘,你要是不说话,我们可就闯进来了!”
闻言夏侯纾心中一紧,马上用眼神暗示齐南,如果自己再不出声的话,外面的人一定会砸开门闯进来的。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他若不想两败俱伤,就先放开她。
齐南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直接放开了她。
他这般迅速和自信,夏侯纾还真就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了。她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便对外面的廖护卫等人说:“我还在沐浴,不太方便,你们先别进来。我这儿没什么事了,就是刚才看到了一只老鼠,被吓到了而已,你们先回去吧。”说完她想了想,又说,“一会儿让云溪进来吧。”
多叫一个人进来,她才有个保障啊。
廖护卫原本还有些怀疑,但听到夏侯纾要让云溪进去,也就放心了,便带人走开了些,自己则去叫云溪。
云溪她们几个原本也在沐浴,听到外面的拍门声音也以为出了什么事,一个个都吓得赶紧起来穿衣服,披头散发的出来了。又听到廖护卫说夏侯纾只是被老鼠吓着了,稍微放心了些,赶紧回房去梳头发。
正屋里,齐南看着夏侯纾,轻笑道:“你还真是聪明,知道多叫个人进来,我就不会把你怎样。不过,你刚才说被老鼠吓到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