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想想我的好?”
“这已经是我能预见到的最好的了。”夏侯翊笑道。
夏侯纾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继续说:“我记得之前父亲给了你一套吉祥巷的房产,你带我去那儿一趟吧。”
“真得罪人了?”夏侯翊有些吃惊,带着询问的眼光扫了云熙一眼,继续劝说道,“你要真得罪了谁,就别在外面晃悠了,回家才是最安全的。一般人还是不敢直接找上我们越国公府的。”
夏侯纾将自己身边的木箱子打开,露出两个白瓷瓶,然后小声说:“我有重要的东西要借用你的地方放一放。”
夏侯翊大概也猜到那是什么了,赶紧转头四下看了看。好在周围都是自己人,他才稍微安心下来,然后对廖护卫说:“你先带着其他人回府复命,我有东西要给三姑娘看,先带她走一趟。”
廖护卫也猜到了夏侯纾的目的,十分配合的领了命,然后带着裴浪和雨湖等人先回府复命。
夏侯翊带着夏侯纾和云溪一路前往吉祥巷。他十八岁时,父亲曾以他的名义在那里置办了一套房产,方便他处理长青门的事。经过他的修缮与改造,如今那处房产面目一新,夏侯翊还将它取名为倚香苑。
倚香苑里中了许多奇花异草,到处都是假山池沼和亭台楼阁,看上去就像是哪家每年只住上一两个月的别院,又像是越国公府的前院花园。
夏侯纾第一次来这里,免不了要左顾右盼一番,云溪跟在后面,也是一脸艳羡。夏侯纾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狐疑道:“二哥,你这园子改成这样,真是大手笔啊!你不会想着冠礼之后就要搬到这里来长住吧?”
云溪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如果二公子搬出来住,她以后就难得再看到他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夏侯翊背着手走在前面,淡淡道:“一间别院而已,如今正好给你做仓库。”
这就是不会在这里长住的意思了。云溪脸上的笑意瞬间又涌现出来。
夏侯纾却不觉得这是多么可喜可贺的事情,只是心存顾虑道:“父亲和母亲最喜欢的是哪间屋子?最不喜欢的又是哪间?”
“你问这个做什么?”夏侯翊疑惑道。
夏侯纾一本正经解释道:“既然是要在你这里设个仓库,那就是有些东西不方便让其他人看到。父亲和母亲喜欢的屋子自然不能放,与之相邻的屋子也不能放,就只能看看他们不喜欢的屋子了。”
说完她想了想,又纠正道:“他们不喜欢的屋子也不行。因为不喜欢,他们就会时常惦记着该怎么改造,所以得选他们既不那么喜欢,也不那么讨厌的屋子。”
夏侯翊停下脚步来,转身扫了一眼她自从下了马车就一直坚持要自己抱着的木箱子,问道:“说了半天,你要放在我这里的究竟是什么?”
夏侯纾将手中的木箱子托高了一些,沉声道:“这是我师父和裘先生的骨灰。”
“你……”夏侯翊满脸惊恐。纵使他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也经不起夏侯纾这样的折腾。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方问:“你怎么会把曲白师太的骨灰带出来?泊云观的人知道吗?”
“她们当然不知道。”夏侯纾道,“她们知道了,又怎么可能同意我带走?”
“那你这是……”夏侯翊再一次迷惑了。
夏侯纾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方解释说:“二哥应该从母亲那里听说过我师父年轻时候的事情吧?这次我上山,师父特意托付我,待她走后,将她与裘先生的骨灰带回羌城。泊云观里的众人自然是不同意的,我也费了好些手段才带出来。这事目前知情的除了我和云溪,便是廖护卫和裴大哥,如今再加上你,我不想再让第六个人知晓,也不好直接带回家,所以就只能先放在你这里了。”
夏侯翊静静地听完,不由得感叹道:“纾儿,你胆子太大了!遮掩欧式传出去,你这可是大罪!”
夏侯纾笑了笑道:“所以二哥你可千万要帮我保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