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那边,名为慕枝鸣的调酒师在慵懒得灯光下做着自己的事,纵使四周纷乱嘈杂,他仍独享那一片安宁天地。
白鹭凑到了调酒师面前,拖过椅子坐在吧台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弯曲起,叩击着桌面。
调酒师抬眼看了白鹭一眼,拿起器具开始调酒。
音乐逐渐转停,唱头停止运转,混乱的打斗声变得格外的刺耳。
调酒师将调好的“血腥玛丽”递到白鹭面前,白鹭手盖在了杯口,嘴角裂出戏虐的笑意,不知道是在讥讽他人还是自己。
他摇曳着酒杯,看着调酒师:“那小哑巴呢”
调酒师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或许是死了,或许是逃了,您没看到吗”
白鹭嘴角勾起一抹笑,抬起那杯‘猩红玛丽’放到自己眼前,他半张脸映在猩红的酒水中,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无论怎么哭喊也逃不出的牢笼,只有杀死别人和杀死自己的选择。
他本该像那些异能者们一样光鲜亮丽的活着,却在这变种人监狱里苟且,活的像一头只剩下本能的野兽。
“我不喜欢猩红玛丽,无论是它的样貌,还是名字,亦或者,是它的故事。”白鹭手猛地向一边甩去,酒杯脱手而出,越过人群,打飞了垂吊的灯泡,重重的砸碎在墙壁之上。
“匡噔——”
伴随着声响,灯泡绕着铁棍旋转,打下了开关。
蹭时间,整个酒馆灯火通明。
瞬间,叫骂声掀起一波浪潮,可没多久,所有人都没了声。
灯火通明的酒馆,最先挑衅的酒鬼瘫坐在上位卡座里没了生息,贯穿他心脏的铁棍上绕着砸碎的灯泡,暴露在外的钨丝锈迹斑斑,忽明忽暗,照亮了砸碎在酒鬼正上头的猩红玛丽。
似血一样的番茄向下流淌,与卡座上的鲜血混搅在一起,与四周飞溅而来的鲜血融为一体。
最终,生锈的钨丝发不出半点光亮,狼藉掩盖着尸体的酒馆只剩下破败。
‘叮当——’
门哐当打开,一群西装燕尾服的调酒师冲了进来,迅速的控制了每一个门窗出口,身上的斑纹亮起,目光冷峻带着威慑。
慕枝鸣目光扫过停止打斗的变种人们,他没有询问这里伤亡多少,也没追究自己干部的死亡。
而是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说道:“看来,得麻烦客人们把这里处理干净了。”
这些变种人是好对付的,不好对付,又或者说比较麻烦的是白鹭。
这位刚砸了自己酒馆,杀了酒馆干部的异变种正死死的盯着自己,指关节沉稳的叩击着桌面,紧皱的眉头多了几分不耐。
慕枝鸣耸了耸肩膀轻笑出声:“别这么可怕的看着我,小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