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琳颖回过神来后,勃然大怒,神情狰狞。
方才的尸首,分明是大唐潜在关山隘口的探子!
人,还是她亲自派过去的!
陆尘送了这么一份礼物过来,显然意味着,关山隘口一事,已经泡汤了。
可是!
李琳颖脸上,惊惶与怒火交织,陆尘此举,分明是为了吓她!
故意将尸首送来!
他怎么敢!怎么敢做这等以下犯上之事!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都不能将陆尘杀死!
愈想,李琳颖愈是恼怒,猛地直接将龙案上的所有笔墨纸砚以及奏折全部扫落在地。
蒋静婉候在一旁,不敢出一言。
她知晓,只要一涉及到陆尘,陛下总会失控。
这时候的陛下,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锦衣卫使知晓此事后,心头的巨石猛然落下,忍不住喜色,在家中大笑几声,然后就抱着酒坛子,畅快地大喝一顿。
关山隘口的百姓无事,可以称得上是大好之事!
而长孙常等人,直至现在,才知晓李琳颖竟然遣人在关山隘口,砸毁汉河的堤坝。
“糊涂!陛下当真是糊涂!”杜儒龄大力拍着桌子,高声斥责。
房宣城坐在一旁,也是止不住地叹气。
“陛下怎么能下这等命令,这分明是……!”
长孙常话说至一半,又猛地收了回去,换成一声长叹。
“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房宣城摇着头,眉头紧锁,脸上尽是忧色。
“神武将军那边,如今情况也是不好。”
长孙常的手搭在桌案上,微微握成拳。
自从陆尘走后,大唐便是诸事不顺,而且事事都离不开陆尘。
长孙常卸了力气,整个人靠着椅背,仿佛累极了。
此前他虽然也失望,亦担忧大唐。
可是,却从未像今天这般无力。
陛下连这等命令都能下,日后只怕……
李琳颖收到礼物时,陆尘也将要抵达商国的国都,朝洇。
与此同时,一则消息在九州百姓中传开。
“关山隘口的事,你听说没有”
田间,几个农民正坐在田埂上歇息。
“嗐,听说了,这大唐女帝,可真是狠心啊!”
“可不是嘛!那些以前可都是大唐的百姓,这才将关山隘口让给秦国多久竟然能做出摧毁堤坝,淹没关山隘口一事!”
说话的是一个精壮黝黑的男人,边说边摇头。
“幸好我们不是活在大唐!”
“这次听说还是多亏了秦国的并肩王。”旁边有人压低了声音道。
一听又是与陆尘相关,不少人来了兴趣,纷纷将脑袋凑过去。
“此事,还是陆尘发现了,才没有人伤亡!”
……
田间农夫只是感慨和心悸李琳颖的狠心,九州的书生士子,却是义愤填膺!
“此等君王,简直是暴君!”
“将百姓视作蝼蚁,这等女人,有什么资格坐上君王之位!”
“大唐有如此君王,当真是祸事!”
九州各国士子,高声斥责李琳颖的行径,更有甚至,洋洋洒洒写了长长一篇文章,历数李琳颖任职以来所行的不妥之事。
秦国悦城的学宫中,有士子以李琳颖命人在关山隘口所做恶行为例,高谈阔论要重视民心。
一时间,李琳颖在九州中的名声,已经是跌落谷底,彻底与暴君,昏君相连。
消息传至李琳颖耳中时,当日御书房传来李琳颖暴怒的声音,伴随着物件被扫落在地的各种声音。
李琳颖在御书房内,怒声斥骂陆尘,足足近半个时辰。
宫人们跪在门外,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