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抄写《地藏经》九百九十九遍。”
刘裕洐此举,彻底平息了成汉国内的民怨,而且,刘裕洐不仅解决了药人,当初参与药人一事的官员,他没有分毫留情,悉数捉捕。
若是曾经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则可以免除一死。
但是也会褫夺官职,只能成为一介庶民。
哪怕是太傅,刘裕洐的老师,他也没有因此网开一面。
太傅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云山面色冷凝。
他面前站着的正是张弘立。
张弘立一言不发,低头听着云山的训斥。
训了一会,云山觉得没有半点意思。
他甩了一下袖子,掀起眼皮道:“罢了,陆尘的确是不好对付。”
言罢,云山直接起身,打开房门,走之前,他丢下一句话。
“若是你能够躲开陆尘,可以直接来寻我。”
云山勾唇笑了笑,“虽然你是蠢了点,却也不是没有半点用处。”
“是。”
云山走之后,张弘立脚下一个踉跄,扶着旁边的桌案才站稳了身子。
明明室内的地龙烧得不太热,张弘立却硬生生出了一身汗。
……
两日后,成汉国太傅离开成昌返乡。
成昌城外的十里亭内,刘裕洐正负手站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刘裕洐转身看着一身布衣的张弘立。
“老师。”
张弘立苦笑了两声,“老夫没有想到,还能听见太子一声老师。”
刘裕洐抿了抿唇,“老师教导孤多年。”
“自然担得起这一声。”
刘裕洐目光灼灼地望着张弘立,“但是孤只想问一个问题。”
“老师有后悔,或者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闻言,张弘立笑了笑,“殿下,对和错,重要吗”
“这世上,不知对错的事情不知凡几。”
刘裕洐深吸了一口气,“老师,你依旧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
张弘立却是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自己所做是对是错,只是道:“若是再有下一次,老夫依然会选择这样做。”
“为什么!”刘裕洐的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怒气。
“那么多条人命,在老师眼中,无关紧要吗!”
看着刘裕洐尚且带着青涩和怒火的面容,张弘立笑了笑,“不是无关紧要,而是有的时候,两个选择,这个于老夫而言,更好。”
“那另一个选择是什么”刘裕洐追问道。
张弘立的思绪有一瞬间飘远,“另一个选择啊。”
张弘立笑了笑,“太久了,老夫已经忘记了。”
他看向刘裕洐,“太子殿下,有你这样一个学生,老夫也不枉在成昌这些年。”
看着刘裕洐,张弘立仿佛看见当初那个,想要一展抱负的自己。
可惜,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从他选择了这条路起,他就只能一直朝下走,哪怕前面是南墙,除了撞得头破血流,他别无选择。
“走了。”
张弘立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