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纪斯沉提醒道，“我和沈音之间的恩怨，从来都不是影响我们的阻碍。”
至少，他认为不是。
沈清婉狠狠咬牙，指腹摩搓着手里的刀叉，盘子里的晚餐食之无味，终究，缓声道，“即便沈音是害了纪暖的凶手，你也可以对她一再包庇，为什么对我，你就这么狠心呢前几天，沈音无缘无故出现在疗养院，你都不过问吗”
“就算做错事的人是周佳佳，她去那儿干什么，是不是也去骚扰纪暖了，斯沉哥哥，你不能心软，像那种女人，死不足惜。”
对面，男人眸光骤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
纪斯沉从未主动跟沈清婉提过纪暖在疗养院被人欺负的事，更没说过，她曾经被周佳佳欺负。
沈清婉表情僵住，往日的清纯温柔在脸上一点点，逐渐消失。
“我知道那天是纪暖生日，所以……”沈清婉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男人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么。
“斯沉哥哥，你该不会怀疑我串通了周佳佳吧”
纪斯沉没有作声。
但他看着她的眼神特别陌生，也特别冰冷。
沈清婉一下子就慌了神，紧忙解释，“我真没有那么做。”
“是吗”
周佳佳她们几个，每年都会去欺负纪暖，奈何他为了纪暖生日能过的像正常人一样，并没察觉。
可沈清婉，似乎从头到尾都知道。
但她没说。
更没有阻止。
沈清婉瞳孔晃动，抬眸撞进他深邃的眉眼之中，缓慢又小心翼翼的解释，“我只是顾忌父母之间的关系，在周家帮她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千万别误会我，我怎么会对纪暖做那种事呢！”
“哪种事”
纪斯沉冷眸之中的寒意更加明显。
“……”
沈清婉唇瓣张了又张。
紧张的手心里全是细汗，可她怎么能承认自己一直知情。
她不仅嫉妒其他女人，还嫉妒纪暖的存在，这些年纪斯沉在纪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甚至有时候为了去国外求医，把她晾在旁边十几天。
她忍受不了纪暖的存在。
更何况，只要纪暖在疗养院，纪斯沉一见到她，就会想到沈音，他们之间的纠葛就永远都斩不断。
所以，她知道这件事之后，心里甚至有了一个更加阴暗的想法，如果周佳佳失手，真的伤了纪暖，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那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沈音那种贱人，再也不能跟纪斯沉扯上半点关系了。
沈清婉的呼吸都几乎停滞了，眼眶之中蒙上了一层水润的雾气，“我没做过任何伤害纪暖的事，如果我那么做了，就让我一辈子都被你拒绝抛弃，最后孤独到死。”
她说完，转身哭着跑了。
留下男人，一双冷眸眯着，寒意掠去。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助理的号码。
医院里。
沈音一直守在病床旁，她之所以能一直忍耐至今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妈妈对她的爱，哪怕这个家早就已经支离破碎，最起码，她还能从她妈口中，听到令人慰藉的话。
她伸出手去，帮秦昕宛擦去额角的细汗。
“妈，别说胡话了，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呢沈霖根本自顾不暇，他怎么……”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
那边是沈霖兴冲冲的声音，“沈音，你的命可真好，那么多有钱男人围着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