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越不知道他的那个“好”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最后被他抱回床上的时候自己已经累得昏昏沉沉,闭上眼睛时迷迷糊糊地想,那个女人的事情自己还没问清楚,竟然就这么被他吃得渣渣都不剩了。
但是实在困倦得太厉害,实在撑不起精神来质问他,心想还是等明天早晨再说吧。
陆清越很快便睡了过去。
柔和的光线下,顾瑾言倚在床头,英俊的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疲倦和一层说不清的阴郁情绪。
目光微垂地看着枕在白色枕头上的女孩儿脸蛋,白皙的皮肤还带着点未退的潮红,乌黑的发丝落在枕边,睡颜如婴儿般干净。
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拂过女孩儿黑色锦缎般的发丝,眼角还残留着尚未干涸的泪痕,长而卷曲的睫毛如鸦羽般安静地扑在眼睑,看上去有点楚楚可怜。
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女孩儿柔软的头发,男人漆黑的眼底浮动着一抹晦暗的光,薄唇叼着一根香烟,却久久没有点燃。
“我有我的原则,现在我是你的女人可以用你的钱,但如果有一天名不正言顺了,我再问你要钱,就会被人骂成纠缠不休的小三。”
“我现在不努力工作,难道将来还要像现在一样再找个金主给人当情人去换钱吗”
“逼我辞职,威胁我算什么本事,你那么能耐就让名浩不敢来烦我啊!”
女孩儿恼怒又倔强的控诉声不断地回响在耳侧,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的锤在他的心上。
他看着女孩儿的睡颜,漂亮的薄唇不自觉地勾起一点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嘲弄,原来她一直都在为离开他以后做打算,所以才不愿意回到学校去读书,坚持要工作
她看着柔弱天真,内心却无比清醒又坚强,虽然偶尔也会跟他撒娇吃醋闹一下小脾气,但似乎时刻都在谨记与他之间的关系,并且还时不时地说出来提醒他一下。
而他这个向来清醒自持的人,却越来越看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不过他对自己看上的东西向来固执,只要他不想放手,她就永远都得在他的手掌心里待着。
低头在那张微微红肿的小嘴儿上亲了一口,再一口,继而吻了下去。
陆清越迷迷糊糊中觉得呼吸受阻,不悦地蹙着眉心嘤咛一声,便翻过身往另一边爬了爬,留给他一个背影。
顾瑾言盯着那个瘦削的小肩膀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火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打开换气窗,终于将那支叼了许久的烟点燃。
清白的烟雾的暗夜里模糊了俊美的容颜,他拿起电话拨出遗传号码。
“替我约个时间,明天我要见见那位名董事长。”
……
陆清越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上午十点。
房间里已经没了男人的影子,若不是身上的酸痛感提醒着她,甚至感觉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身侧的床面已经没有任何温度,那男人工作忙,估计是赶早班飞机回凉城了。
昨天在会场待了没多久就跑进那间办公室纠缠她,后来又追到了这里,仿佛他来这一趟并不是作为嘉宾来参加年会,而是专门来睡她的。
然后还睡完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难道还在为她不肯辞掉工作的事生气
生气就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