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离开之后,陆清越才转过脸仔细看了看晚晚的模样,这一段时间没见面,她憔悴了许多,也瘦了许多,精神也透着一股淡淡的消沉。
“晚晚,你还是放不下名浩吗”
“不过是一场可笑的单恋而已,有什么放不下的。”
在这样沉重哀恸的环境里呆了大半天,何晚晚的脸上也透着倦色,淡淡地扯了下唇角:“别操心我的事儿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你要是不想去顾瑾言哪儿,我就去附近的宾馆给你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吧”
陆清越现在的确很不舒服,小腹的坠痛从中午一直持续到现在,但她看着冷藏棺里陆展鹏的遗容还是摇了摇头:“不用,我没事。明天一早我爸爸的遗体就要送去火化了,今天晚上我想留下来陪他。”
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跟顾瑾言置气,而是心里本来就是那么想的。
何晚晚看着心里有些难受,又问了句:“那顾瑾言同意吗”
虽然她对顾瑾言的一些做法不赞同甚至有些反感,但作为旁观者,也看得出他无论对清清还是清清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十分上心的。
陆清越苍白的笑了笑:“今天早上,我跟他已经把离婚手续办完了。”
何晚晚:“……”
陆清越看着对方不可置信的模样,笑着问:“干嘛这幅表情”
“我就是觉得……呃,”
何晚晚抿了抿唇,斟酌着用词:“我不知道你心里现在对他是什么想法,但以我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顾瑾言虽然表面冷淡,但他却是个十分专一重情的人,”
她瞥了陆清越一眼,才继续道:“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像对你这样好过,只不过他的情商有那么点过于……呃直男,不怎么会表达而已。”
陆清越安静地听她说完:“所以你是想给他当睡客吗”
“那没有,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哥昨晚都告诉我了,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对他还有感情,而且你现在又怀着他的孩子,为什么不试着好好谈一谈想办法把矛盾化解开呢毕竟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又是顾氏总裁,总觉得就这么离婚了你很吃亏。”
陆清越不知道何怀晟是怎么说的,但她跟顾瑾言之间根本不是“矛盾”两个字可以形容的,又哪有什么办法化解。
但她也不打算将那些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晚晚,只是道:“我跟他之间的事情有些复杂,他的家人也很反对我们在一起,强扭的瓜不甜,而且他也给了我离婚赡养费。”
以那个男人的性格,应该还不会少,虽然她并没打算用。
何晚晚靠在椅子里,淡淡地哼了一声:“我最讨厌那些干涉别人婚姻的长辈了,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想像封建社会那样包办婚姻吗”
陆清越好笑地看着她:“世家豪门不都是这样吗子女的婚姻的基本上都奉献给家族企业了。”
含着金汤勺出生,享受了常人享受不到的优渥,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也许就是豪门子女唯一的悲哀。
当然,她跟顾瑾言之间隔着的是人命和血仇,远远要严重无奈得多。
若非如此,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