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摁熄香烟,大手轻而易举拽住陆恩熙的手腕,差不多是拖拽着她来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洛城最繁华的高端写字楼区域,不远处就是洛城地标,高耸的玻璃墙体光彩刺眼,围绕着地标错落有致的都是最顶级集团。
而这些大楼之间的公路、人行道,车辆如甲壳虫般大小,行人更是如蝼蚁。
烈日之下,环卫工人在清扫,公交站台聚集着人群,有人一边啃面包一边打电话。
俯视的视角,瞥见社会一角,人生百态,芸芸众生。
陆恩熙昂头,直勾勾盯着他,“司薄年,你发什么疯!”
“我给你治病,让你看看自己无病呻吟的样子多可笑,在我面前演无辜受害者,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自作自受陆氏本来有机会上一个台阶,你父亲的贪心还有你哥的冒进,导致集团破产,怪谁”
陆恩熙眼眶彻底湿了,她扭动手腕,就算脱一层皮也想挣扎开,可她奈何不了司薄年,他力气太大,发了狠的想折磨她。
“司少这招杀人诛心,真残忍。”
“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罗马,但他一辈子都要担心守不守得住罗马,为何”
陆恩熙咬着嘴唇,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一滴眼泪也不想让他看到,可是眼泪不听使唤,愤愤道,“不知道!”
她是赌气。
条条大路通罗马,谁不想去罗马分一杯羹谁不想占有
司薄年一把箍紧她的后脑勺,将她精巧的小脸儿贴到玻璃上,逼迫她看窗外的世界,“陆大小姐抱怨自己家道中落,不如花点心思想想,怎么在废墟上修建新的城邦。活在过去自怨自艾,连你手里这点可怜的资本也会被人剥夺。”
哗!
陆恩熙抬腿,一脚下去踹开司薄年,她自己也惊呆了,角度那么刁钻,她怎么做到的
不管怎么样,总算甩开了司薄年的禁锢,“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父母经历了什么,你关心过我吗你问过我的过去吗你哪怕有一丝丝想了解我吗”
陆恩熙看着因腿上被踢而黑了脸的男人,往他面前走近一些,“早在三年前你一脚把我踢开的时候我就认清了,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我错在不该爱上你!”
她没给司薄年回嘴的机会,“司少说得对,生在罗马的人要穷尽一生去守护他的城池,怕被人抢夺,所以……”她气到颤抖的唇扬起一些,“所以骄傲如司少这般的男人,也会为了一个项目迎娶并不喜欢的女人,看着自己靠出卖皮相换来的稳固地位,司少有何感想”
陆恩熙根本不打算听到答案,吵架其实也解决不了问题,她痛快痛快,给他铜墙铁壁的心挠挠痒,仅此而已,她没那个本事能在司薄年心上戳个洞。
“司少,案子没结,官司要打,就算我们现在撕破脸看到对方就来气,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完,谢谢司少出手足够大方,为了养家糊口,这笔钱我咬牙也会赚到。”
司薄年的脸色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如果她再说一个字,那双手大概会拧断她脖子。
陆恩熙心里后怕,和司薄年说话她控制不住发火,脾气失控,表现的像个泼妇。
沉淀三年,她怎么还是没有长进!
司薄年低眉看她的泪眼,一字一顿,“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