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转身回客厅,看着早已主人般坐在那里的司薄年,“那好,有话直说。”
房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基础款家具摆设,她什么都没添置,唯一能证明她在住的就是玄关的女鞋,一双崭新的迪奥高跟鞋,一双休闲板鞋。
看来她日子也没太清苦,生活水平不肯下降。
茶几上有拆开的药盒子,退烧和消炎的。
她还在发烧
司薄年道,“坐下。”
陆恩熙倔上了,“不用!”
“我说,坐下!住着我的房子还跟我发脾气,陆恩熙你真会蹬鼻子上脸。”
陆恩熙满心的事,怕乔菲犯傻,怕贾宴清下黑手,怕收到k的违约合同,怕赚不到钱连妈妈的医药费都付不起。
可只要见到司薄年,她的愤怒就淹没所有不安,甚至想跟他鱼死网破。
“欺负人也要有个度,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司少,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是嫌我这条命留着碍事,要杀要剐你痛快点,别钝刀子割肉了行不行”
她早就活够了,勉强撑着她走到今天的,是父母,可如今她把生活搞的一塌糊涂,反而是父母的累赘,不如一了百了。
司薄年举目,看到女人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准备成为他手里的亡魂。
他想给她一刀痛快,更想问问她,死缠烂打非要嫁给他,到底图什么不就是为了司家的名声地位三年中,她利用司太太的身份,给陆氏谋了多少利益需要他调出来数据一一说明吗他大哥从银行套现二十个亿,手续竟然是借用k集团江北市分公司的外壳。
陆恩熙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偷梁换栋暗度陈仓
她怎么有脸如此颐指气使的质问他
沉了沉气,司薄年比她率先恢复理智,声音也放低一些,“你还在发烧,别晕倒摔磕破头,弄脏地板。”
陆恩熙含着满眼的热泪,就是不肯流,扭身坐在最远的角落,声音硬邦邦的,“贾宴清会放过乔菲吗”
司薄年环视餐厅,桌子上空荡荡的,连果盘都没有。
他终于明白这个房子缺什么了,烟火气。
厨房很干净,洗碗机里放在洗完没拿出来的碗碟,冰箱只有几颗快干的青菜,半包吐司,冷冻箱里堆满了水饺、馄饨等半成品。
司薄年嘭地关上冰箱,“陆恩熙,你怎么没把自己养死”
陆恩熙想说你礼貌吗进门就检查别人的冰箱厨房不当自己是外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贾宴清会对乔菲怎么样”
司薄年皱着眉,看起来像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作孽不可活,爱怎么样怎么样,他不是我儿子,管不着。”
客厅和厨房离得远,说话费劲,陆恩熙准备走过去,可起的太猛,当即一阵天旋地转,她堪堪扶住沙发才没跪下。
司薄年心脏被揪扯一下,那瘦瘦的身影,好像一阵风便能吹倒。
她问他,有没有真的了解过她,知不知道她三年过的什么日子。
瘦成这样,难道是连饭都吃不饱
她当初卷走的钱呢铺床上当褥子用了
“既然你在这里,给贾宴清打个电话,乔菲要是出事,我跟他没完。”
司薄年,“没吃晚饭”
他又不正面回答。
陆恩熙无语,他就那么喜欢待在厨房
“我不饿。”
“我饿了。”
关我屁事!
陆恩熙靠着冰箱,不让他开,“我们家的东西寒酸,配不上司少的肠胃,招待不起。”
司薄年抬手,撑着双开门冰箱的顶端,将她堵在逼仄的胸膛之间,“东西确实不好吃,那我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