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丢下螺丝刀,拍了拍牢固的柜子外壁,一点也不谦虚,“说得对。”
陆恩熙噗嗤笑了,难得没本能的回怼,真心实意给他竖大拇指,然后看到他右手的绷带渗出了血迹,“好像伤口裂开了。”
司薄年何止伤口绷带,现在的他洁白衬衫皱了好几道折痕,一丝不苟的发型飘出来几缕刘海,手肘蹭了油渍,绷带松散开,上面渗出不少血迹。
他左手没戴手套,虎口磨红一片。
这是陆恩熙以前想都想不到的景象,司薄年啊……谁能想到他居然还会组装家具,关键是,他还愿意。
她能不能自恋的理解为,司薄年在讨好她
她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
司薄年将手伸出去,“你看着吧。”
“我也想帮你重新包扎一下,但是家里没有绷带,你愿意用创可贴将就吗”
司薄年额头挑起青筋,“你再说一遍”
陆恩熙心里那点旖思,被他的眼神和声音吓退,她八成是自恋成瘾,总错觉司薄年对她有意思,“要不还是去你家吧,你家东西齐备,收拾完了你还能早点休息。”
司薄年确实没心情留在她乱成狗窝的客厅,两个新添置的家具放在垃圾堆里,看不出美感,餐厅的火锅敞开着,油烟味肆意弥漫,两百多平的空间被各种味道塞满,深吸一口气差点被毒死,“好好的房子能被你住成鸡窝,做女人做成你这样,也不容易。”
陆恩熙怒道,“火锅是我一个人吃的没有你一堆乱七八糟的要求,房子会这样是谁嫌弃我客厅太空了不像个家,现在如你所愿,够满够瓷实。”
司薄年没表情,“还不走”
陆恩熙跟上他的脚步,用力摔门,最好摔破。
司薄年的住所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尽管色调有些冷,置身其中起码不会浑身刺挠,陆恩熙私心里也喜欢有条理的布置。
司薄年读懂她的心思,“多看两眼,学学。”
“你现在包还是洗完澡再弄”陆恩熙不接他话茬。
司薄年早就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只想马上脱|光解放自己,“在客厅等我。”
这次陆恩熙没等多久,十几分钟后一身干爽的司薄年下楼。
他头发没吹太干,低头时偶尔有水珠掉在陆恩熙手背上,激起小小的凉意,两人呼吸那么近,又肌肤相亲,任何风吹草动都显得格外暧昧。
不行,她得说点什么。
“刚才我看了下网上的动态,恶意言论被屏蔽掉了,照片目前也搜不到,k的公关把负面消息清除的很彻底,下一步律师搜集证据正常开庭,这个官司很快就能打完。”
司薄年冷声道,“负罪感减少一点”
陆恩熙轻轻给他擦去伤口周围的水,上药,“或许在你的认知里我是圣母心发作,没错,这次是我看走眼,没想到一个普通大妈,背后站着高人。”
“想道歉就直说,这么委婉我听不出来。”
陆恩熙缠好绷带,丢开他的手,肚子快要被气给撑炸了,“道歉能解决问题还要律师干什么你这么说的,怎么我道歉是错,不道歉还是错,你想让我怎么做”
司薄年欣赏歪七扭八的绷带,看来指望她学有所成是不可能了,“陆恩熙,你不觉得你很别扭吗你累不累”
陆恩熙胸口起伏,“你又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