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陆恩熙暗道不好,这个人显然喝多了。
陆恩熙往人多的地方去,男人不由分说攥住她手腕,往怀里一拽,“躲请你喝酒还不去,找死!”
“嘶!”陆恩熙手臂吃痛,用英文控诉,“放开我!”
男人的同伴叼着香烟,一共四个人,完全不顾虑这里是酒店大堂,当众将她围住,撇嘴冷笑,面目狰狞。
陆恩熙再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地头蛇,似乎欺凌亚洲面孔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默认为可以随便下手。
陆恩熙怕的双腿发软,脸上还保持着冷静,她冷冷盯着男人,“我是律师,替大使馆做事,你敢碰我,我马上让大使馆参与进来。”
“哦吼!吓唬谁该死的中国佬!”
这些人根本不讲道理,粗暴的上手就要打。
重重一拳头砸在陆恩熙头上,瞬间头晕目眩脚下没了根,她趔趄着往一边倒,好险的扶住柱子才没趴地上。
男人舔了舔嘴角,出手又要挥拳。
“放开她!”
——
上楼进了房间,陆恩熙脑袋还是晕的,看到表哥表姐,情绪翻滚,百感交集。
“弘毅哥,薇薇姐……”
段晓薇看她惨兮兮的样子,冷着脸苦笑,“可别这么叫,我当不起你一声姐。”
刚才就该拦住哥别救人,让那几个混混把陆恩熙拖出去随便糟蹋!
陆恩熙眼睛通红,她摇晃一下站起来,躬身弯腰九十度,深深把头低下去,“对不起,我知道你们现在不想看到我,也不想听我解释,但是我一定得当面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段弘毅坐在沙发上,交叉双手,和父亲六分相似的脸,年轻而帅气,只是此时黑压压的,“恩熙,我只问你一句,你把他送进监狱,是不是讨好司薄年”
段晓薇咬牙啐骂,“除了这个还能有别的原因吗她当年追司薄年跟个狗屁药膏一样,呵呵,拿陆氏一半的资源当陪嫁,被司家甩了还跑过去跪|舔,做人贱到这个份儿上,还真是石破天惊!”
陆恩熙愧疚理亏,不跟她争辩,而是正色道,“不是,我接这个案子时并不知道舅舅也是被告,弘毅哥,我和司薄年已经恩断义绝了,怎么可能为了他伤害舅舅”
段弘毅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想到当年她对司薄年无脑的爱慕,实在难以接受。
“今天我去看你大舅,他不让我们怪你,可是恩熙,为了陆氏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你这么做等于毁掉我们全家,你舅妈听到消息当时就血压飙高送医院急救,我们来英国这一趟,波折也不少。”
陆恩熙惭愧的低着头,“对不起,我会想办法把舅舅尽早救出来。”
段晓薇咬牙切齿,“说得容易!这里是英国,爸爸是法国华裔,身份已经很复杂了,还有,你背后的金主儿可是司薄年,他要是有心放过我爸,还会下狠手往死里整吗!!”
金主儿这个词从她嘴巴里出来,染上了羞耻肮脏的气息。
陆恩熙看着表姐,一字一句道,“薇薇姐,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被爱情冲昏头脑,这次是我被人利用当枪使,但是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妥善处理,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段晓薇的鄙夷全写在脸上,正眼都不想看她,当初她嫁给司薄年,陆氏跟着鸡犬升天,他们确实没少从中获利,但谁知短短三年,司家便将陆氏打进地狱,他们也跟着受尽委屈。
陆恩熙如今是一双破鞋,司薄年不稀罕了,谁还会要她
“不愧是律师,挺会说。司薄年勾勾手指,你还不是傻了吧唧的给人提鞋!”
陆恩熙咬住嘴唇,没顶回去,现在激怒表姐不会有好处。
段弘毅还算理智一些,“已经这样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争取保释,别让他在监狱里受苦,他这几年操心的事情多,心脏不好。”
“是,我知道的。”
段晓薇冷冷挖苦,“说完了吧说完就下去,省得再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