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贺问,“你对老严了解多少”
陆恩熙如实相告,“我该知道的。”
“噢……”唐贺摸到烟盒,夹在手指间,犹豫一下又放回去,“我要说的话,可能会打破你对正义两个字的认知,老严办事有时候不按常理出牌。”
“我明白,对严教授我多少听说一些传闻,据说他为了胜利可以剑走偏锋,采取非常手段,但在我看来这都是常规操作罢了,没必要上纲上线。”
听陆恩熙这么坦率的言辞,唐贺噗嗤笑了,“我说呢,老严怎么会破例接你的盘子,合着你俩还挺是一路人。”
接下来,唐贺说出了牛大庆案子胜诉的原因。
严宽去看守所见他,外人不知道他们聊了哪些内容,但牛大庆突然沉默了,连着三天没说话,第四天,他再次和严宽见面,此后,案情翻转,严宽找到了幕后凶手,并且拿到证据。
唐贺道,“老严亲自登门拜访幕后凶手,扮演了一次碟中谍,说牛大庆什么都交代了,想把他们一口咬死,牛大庆藏好了证据,他决定拼死搏一搏。凶手被老严吓住了,问他怎么办,老严给凶手支招,说是愿意替他们辩护,把所有罪责推到牛大庆身上。”
陆恩熙听得热血沸腾,有点小激动,严宽胆子可真大!思路可真清奇!
唐贺看陆恩熙的表情就知道肯定震到三观了,接着说,“于是,老严顺理成章拿到了他们的作案证据,转身回到牛大庆身边,在法庭上揭露了凶手的罪证,牛大庆无罪释放。”
法庭上的波诡云谲无需赘述,唐贺也形容不了严宽教授的道貌岸然。
陆恩熙忍不住拍了拍手,只可惜严宽不在这里,看不到她眼神里崇拜的光芒,“高手,无中生有找到证据,生生踏出一条活路,佩服!”
严宽长期在学校工作,一身书卷气质,顶着那张容易获得他人信任的脸,就算是假话,也能获得一帮人的信服。
这是天然的优势。
唐贺道,“对律师两个字产生怀疑了吗”
陆恩熙道,“律师本就是亦正亦邪的职业,各为其主,有时候并不代表本人的立场。”
唐贺拍拍手掌,“不错,觉悟挺好,是个可造之材。”
陆恩熙面对他痞坏的笑容,沉下面孔问,“你一早就知道牛大庆有犯罪嫌疑吧”
唐贺淡笑,“何以见得”
陆恩熙没有证据,但直觉唐贺退掉案子塞给她,就是发现牛大庆参与过犯罪过程,而他不想背负败诉的骂名,但他没想到k临时变故提前远赴英国,案子辗转到了严宽手里。
牛大庆被释放得益于严宽的狡猾,但不代表他双手干净。
如果接案子的是陆恩熙,很可能以败局收场。
如此想来,唐贺似乎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她。
什么情深似海,什么男欢女爱,在利益面前统统是屁话,看破不说穿,陆恩熙微微一笑,“随口一说。”
唐贺也不是傻子,陆恩熙有此一问肯定在心里绕了几个圈子,“我要是说一开始不知道,你信吗”
陆恩熙笑道,“信啊,领导的话我当然信。”
唐贺苦恼的摸一把脑门,完犊子,陆恩熙果然误会了,“我真不知道,牛大庆没跟我说实话。”
真的假的不重要了,陆恩熙挺敞亮的抖了下肩膀,“唐副主任还有事吗张主任等我说事呢。”
唐贺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摆摆手无力道,“行吧,你先过去。”
几个同事冲咖啡、跑厕所,频繁从唐贺门外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