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骄傲,“也给你买了一套,换上吧,咱们一块去。”
司薄年不接购物袋,那些在山下小店买的登山装备,不配碰他的身体,“自己想的点子,自己搞定。”
“你还想不想治病万一我一不小心掉进山谷呢我没爬过这么高的山。”
明明是心虚的话,她说的理直气壮。
司薄年依然说服不了自己,“没洗”
“你以为这里是洛城希尔顿”
司薄年的脸迅速黑了好几度,恨不得拒之千里,不让那些廉价的布料近身,“不穿。”
陆恩熙不逼他,“不穿也可以,你就穿着皮鞋和白衬衣吧,我看你的手工皮鞋质量应该不差,不至于走两步就开胶断底。”
越是高档的皮鞋越禁不起折腾,这种鞋就不是做粗活穿的,走走红毯也就罢了。
“你让我挂着一条断臂去爬山,陆恩熙”
陆恩熙考虑过他的手臂不方便,但司薄年不是很强吗,就算他不用手,也比她强,她对爬山是真的没底,“爬山用脚,不费手,我问过了,从山脚到索道都是台阶,不用攀岩,登山包我背着,水和食物准备好了,你只要带着自己就行。”
司薄年祸国殃民的脸,差点真做出祸国殃民的事,“你……”
“衣服洗过了,我让酒店老板给洗干净烘干的,你不是同一件衣服不穿两天吗是继续穿脏衣服还是将就一下体验平民着装,你自己选。”
司薄年打开纸袋,发现里面除了运动套装,还有男士平角裤。
那一刻,他眼底有一条璀璨的星河,流光溢彩。
——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一起爬山,也是司薄年第一次见识到陆恩熙的体能有多差。
陆恩熙背着包,里面是水和少量补给,体积并不大,背在她纤瘦的背上却好像压着重重的巨石。
不到二十分钟,陆恩熙按着腰气喘吁吁,“歇会儿歇会儿。”
司薄年在两级台阶上俯视她红扑扑的脸,“你还想不想上去”
陆恩熙累得浑身发软,靠着护栏,连拧矿泉水的力气都快没了,“急什么坐缆车很快的。”
司薄年看她费劲拧瓶盖的别扭姿势,无奈的走下来,单手拿过去,用手臂夹着,轻轻松松旋开,“就你这样还要爬雾山,不自量力。”
陆恩熙喝几口水,缓过劲儿,没好气道,“我是为了谁”
司薄年一下钉在那里,云和风在眼前,丛林和飞鸟在脚边,心动的感觉在浑身血液之间。
他拿走背包背上,牵起陆恩熙的手,用自己的力量给她当牵引绳。
手心一暖,干爽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她手指的每一寸皮肤,好像用一条名为温柔的河流洗了个澡。
但很快,她头脑清醒过来,“我自己会走!”
司薄年扣着她的手指,一根根潜入指缝,长指卷起她的,掌心贴掌心,温度与温度黏合,“按你的速度,天黑之前也走不到,别犟。”
他迈开大步,台阶在他的挞伐中一层层撇在身后,山脚下的风景渐行渐远。
陆恩熙一狠心,“司薄年,你松开我!”
她不能这样,她还会忍不住……该死的司薄年,他有毒。
司薄年回头,目光被四周景色映出淡淡的深绿,“陆恩熙,你别矫情,我只是不想派搜救队找你的尸体。”
陆恩熙憋闷委屈又生气,被占便宜的是她,为什么他反而说的那么嚣张,“我去找个棍子!”
牵着她的手上山还得隔一条木棍他何苦来的
司薄年气道,“你想掉下去喂狼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