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事。”
司南才二十出头,尚且年轻稚嫩,身穿西装也难以改变清秀的底子,发泄不爽时,像个置气的不良少年,“这个案子简直没法做!我说的方案没人听,那帮老家伙处处跟我作对!”
司薄年看了眼他送上来的项目详情,不用翻也知道是哪个,“具体点。”
“这不是养老住房吗,我说养老住房主要得提供充分的活动空间,不然老头老太去哪儿遛弯?所以建议把中间这一块建成公园,但是杨副总非说建成医院,明显和我对着干!”
司薄年道,“方案呢?”
司南哼了下鼻子,没好气的道,“我的方案你又没采纳过,我先口头说一声,你要是觉得可行我再方案,不然劳心劳力不讨好。”
司薄年抓起项目资料,隔空丢给他,“写不写是你的工作态度,能不能用是你的工作能力,你连个端正的态度都没有,指望别人直接认可你的能力?”
司南接住资料,冷冷看向正在低头看电脑的陆恩熙,不忿的加大声音,“我能力不够我承认,但是她呢!我不爽她很久了!一个被吊销职业证书的律师,天天去集团法务部吆五喝六,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们早就离婚了,为什么她还能自由出入集团内部?她肯定态度很好,哄好你,万事大吉!”
司南吼完,办公室安静了一秒钟。
这些话,他憋了很多天,也打了很多次腹稿吧,才能说的这么流畅。
陆恩熙秀眉拧着,望着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司薄年。
此时,她不该插话,只能等他的回应。
司薄年睇向气呼呼的司南,“说完了?”
一句话,好像来自幽深的谷底,把阴寒与肃杀带了出来。
让刚才大义凛然的司南,顷刻间萎靡不少。
他吞了下口水,胆子明显没有方才那么英武,“我说的是实话。”
司薄年看都不看他,“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那就不怕爷爷知道?”司南咬牙切齿。
他从哥那里听说了不少事,司薄年听取陆恩熙一个外人的话,让乔国栋继续担任总经理,乔氏的发展方向也基本上顺着她的意思。
他哥才是集团的副总裁,却被司薄年两口子耍!
不,陆恩熙压根就是个破鞋!
陆恩熙不安地握紧双手。
司冠林……那个老狐狸。
司薄年冷声道,“你以为他还不知道?”
十几天了,以爷爷的信息网,他早就该知道。
“爷爷身体不好,家里尽量不让他听到不好的消息,他对陆恩熙的态度你很清楚,你要是不想让他生气发病,就不该忤逆他的意思。”司南说的头头是道。
陆恩熙怀疑有人在背后指点。
是谁?司鸣?还是他母亲?
司薄年道,“这是我的私人决定,董事长若是有异议,我会亲自跟他解释,无需通过你们。”
司南仗着年轻,口无遮拦道,“三哥这意思是,你坐在这个位置,可以享受特权。”
陆恩熙心说卧槽,司南太奸诈了,给司薄年扣上这么大的帽子,指责他以公谋私滥用职权。
司薄年轻哼,“没错,这就是特权。”
陆恩熙:“……”
这个人,是不是气疯了?居然承认?
司南笑了,“三哥,这个位置不一定永远属于你啊,爷爷还没指定继承人呢,你不觉得这么早就僭越他,等于断自己的后路吗?”
司薄年满不在乎的轻轻敲了下办公桌,“谁想要,大可以来争夺,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