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回来了三个字。
听她的意思,是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
“就是回来了。”陆恩熙对她实在没好感。
林舒下意识往何居正身边走近了一步,好像在宣誓主权,“你也有官司开庭?”
陆恩熙捕捉痕迹看了眼她的小动作,淡淡道,“确切来说,是你们的。”
林舒算是反应快的,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居正,“何律师,你找的外援,就是陆律师?”
何居正嘴角有很轻的笑意,暖暖的,在隆冬之中格外温情,“嗯,陆律师专业水平极高,比我预想的更好,如果没有她的帮助,这个案子不可能短期内取得今天的进展。”
何居正经常在律所开会时明确夸奖,说他找到一个专业领域一流的帮手,整个律所都追问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只是微微笑着,说到时候再给大家介绍。
怡然的神色,好像揣着无比珍贵的宝物。
原来,那个被何居正认可称许的人就是陆恩熙!
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
林舒不尴不尬的笑了笑,“听说陆律师的资格证被吊销了,这样做合法吗?”
作为专业律师,林舒当然清楚法律上如何界定,她就是想让何居正亲口说出来,当面给陆恩熙难堪。
陆恩熙没说话,何居正率先开口道,“她有国际法证书和美国律师证书,是美国ik律所的金牌律师之一,我们的案子刚好涉及国际法与跨国纠纷,还好陆律师肯给我面子伸出援手,不然寻找这样级别的帮手,不管费用还是时间成本,都将大大超出预期。”
何居正解释了很多,字里行间都在夸奖陆恩熙,而作为主导的他,在其中的贡献都被刻意削弱了。
林舒脸上被打了耳光似的疼,心里更不是滋味,暗暗咬牙,极不情愿的道,“这样啊……哎呀,时间到了,咱们进去吧何律师。”
陆恩熙捕捉到林舒的微表情,迈开步伐,嘴角冷笑。
林舒想攀附何居正,用意不要太明显。
她还真会选人啊。
案子很复杂,庭审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一审结果对方败诉,对方不服法院判决,当庭便提出上诉。
陆恩熙全程听完控方律师的辩词,心下有了相对的策略。
庭审结束后,她跟何居正简单聊了聊,“他们上诉的切入点大概会从当事人的家庭关系着手,毕竟法外有人情,小孩子很容易打动陪审团,不过好在中美没有引渡条约,在国内犯法就该在国内服刑,陪审团的同情只能轻微减少量刑期限和执行时间,大原则上不能放松。这样以来,咱们就可以积极为当事人争取更多金钱的赔偿,至少提高一个百分点。”
金融犯罪涉及金额庞大,一个百分点就是几百万。
何居正同意她的观点,认真思考之后点头道,“被告的孩子才九个月,还在哺乳期,法院很可能将服刑时间延后,一旦有宽裕的时间,他们会搞很多小动作,并且积极申请保释,我们要积极杜绝这种情况。”
陆恩熙为此也相当气愤,“这就是他们的卑鄙之处,犯罪的时候不考虑妻儿,面对法律制裁就拿出老婆孩子当保命符,金融犯罪加上故意伤害,按照刑法他今天就该被抓去监狱劳改,没想到他妻子肯原谅他出|轨,远渡重洋抱着孩子出庭,博取同情的手段还真是高明。”
何居正听得出,陆恩熙对被告人品的否认甚至比犯罪事实更激烈,“无耻之徒的生存法则,就是无耻啊。”
“谁说不是呢。”陆恩熙想到肖凛那张无耻的嘴脸,冷笑道。
林舒拎着资料站在旁边,好几次想插嘴,可一句话都说不上。
陆恩熙和何居正好像非常默契非常合拍,堪比长期合作的搭档。
而她这个事无巨细都插手的助理,却显得那么多余。
林舒不忿地咬着牙,脸色很难看。
尚文靠着门廊,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却把发生的一切看了个遍。
她偷偷拍了张陆恩熙和何居正聊天的照片,发出去,又编辑一条短信:【他们聊的很投机。】
司薄年占有欲那么强,看到前妻和别人如此,会是什么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