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那我就不杀他。让他好了。”无邪用刀子割断郝美丽身上的绳子,不再停留,与麻雀离去。
郝美丽奔进水塘里,看到灼热痛苦的苏打,脱去了衣裙。郝美丽说:“我听你讲过,这荼毒要阴阳交合才可解,你舍命救我,我愿舍命救你。”
所谓这爱情,难免避不了一个贱字。无论是眉来眼去的传情贱,还是的发情贱,又或是舍命为爱的生死恋。人家不爱她,她非要为人家去死。这爱非得飞蛾扑火,若是两个人都圆了心愿,儿女满堂。在一起过上油盐酱醋的日子,女的便会说:“当初瞎了眼才会嫁给你。”男的也会说:“你可不是我这辈子最想娶的女人。”
郝美丽为了苏打便要结束自己的故事,她在故事里的一生或许只有殉情、酱肉、青斑几个词而已。大多数的人生或许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有重量,却微妙的影响在他人的故事里。
之后苏打陷入昏迷,激流的河水从高山灌进洞穴水潭,由水潭淌入山下的人家。苏打顺着水流到了柳家山庄。
柳家山庄坐落来十三里河的西岸。河水一直能流到他家的泛爱湖。庄主柳一刀在江湖上没有人敢惹。因为他是柳刀会的第一任刀主。江湖黑道上传闻是刃组织的幕后老板。但还有人说他是这样一位好人。有爱心,喜欢慈善事业,从来不发脾气,笑呵呵的,见到一只狗都会让路的人。当地的乡人娶亲都会去府上讨一个红包。如果你丢了回家的路费,去柳家山庄,柳家的人会让你吃饱,然后送你银子,让你回家。所以在他的家乡没有人叫他柳一刀,都叫他柳大善人。
湖边上有位柳家仆人,救起了漂流于此的苏打。
苏打的救命恩人是个负责挑水砍柴的老头,是个断了一条手臂的哑巴。他见到管家赵妈是毕恭毕敬的,赵妈说:“哑巴叔,这年轻人哪里来的?”
哑巴叔重复做了几个动作。赵妈心领神会说:“这人是你从河里捞上来的?”
哑巴叔点点头。赵妈说:“这人来路不明的,人醒了就让他去账房拿点钱走吧。”
哑巴叔或许是怕极了赵妈,便用手一指不远处放着的扁担水桶。示意还要干活去。
醒来的苏打像个傻子,足足发呆了一天一夜。后来在屋子里听到了两个仆人的对话,便有了继续生活的信念。
“听说,五年一聚的比武大会今年仍在我们柳家山庄举行。”
“庄主已经下落不明好几年了,这比武大会今年要在山庄大办,想必是大小姐的主意。”
“昨日来的那个叫麻雀,还有个叫无邪的,出手心狠手辣,自从老刀主失踪,乔四郎接任,这柳刀会恐怕是变了。”
“这种事不要议论,别惹了麻烦。”
听闻有麻雀和无邪。苏打咬了咬牙,便吃了午饭,拎起扁担,给哑巴叔帮忙去了。
工作期间,二人无言以对,哑巴叔指给苏打挑水地点,他的工作是给厨房供满水以及整个柳家山庄的八十一口大小水缸。
苏打忙碌了一个下午,便疲倦地睡下。深夜却因为一泡尿发现了哑巴叔的秘密。苏打被尿憋醒,他听到哑巴叔居然不是个哑巴,他进入了梦魇,口中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杀了你,报仇。我一定要杀了你,报仇。”
苏打小心翼翼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世间怀着仇恨活着的人注定有一个可悲的开始和结局。
整个柳家山庄却笼罩在忙碌里,下人们忙碌着打扫卫生,张灯结彩。管家带着几个人把一担担的新鲜肉菜供应到厨房里。每个人都不会在意一个哑巴阴霾的内心世界,他们在为柳家忙碌着,也在为自己活着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