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阿妹说:“龙主的轿子会在这里经过,你若在此睡下明天就能看到了。”
“那我要睡觉了。”苏打跳到一棵避风的树上,享受着烤过篝火的暖风,就睡了。
围坐篝火的二人面面相觑,过了许久,杨万里方对刁阿妹小声说:“你的毒药不死他?”
刁阿妹对杨万里小声说:“你的毒酒不也药不死他。我用蒙汗药迷倒过他,可是没带。”
杨万里干脆压低声音凑到刁阿妹耳边讲:“那我们就逃吧。”
苏打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谈话,得知他们想跑,便嘟囔说:“你俩别跑了,多累呀,现在我们都躺下睡一觉,明天一大早就赶路去见龙主。”苏打说着话,声音越来越小,恐怕是真睡下了。
刁阿妹和杨万里相视苦笑,也只好乖乖躺下睡觉。
龙主的确在来的路上,六匹骏马拉着他的移动城堡在前进。钱不愁慵懒地躺在一张老虎皮的床上,他白天在马车上陷入了昏睡,现在醒来,却是晚上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坏蛋的梦想在江湖上我们称之为野心。钱不愁马上就要实现他的野心了,为此他精神高度亢奋,越是离成功越近,他越是紧张,越是告诫自己要尽最大的努力,然后顺其自然。为得到舍利刀,他等待了二十年,为得到龙灵珠,他正在扑面而来。
钱不愁得到确切消息,胡长生知道龙灵珠的下落。胡长生活了将近二百年,知道的事情很多。由此可见,知道的太多,会要命的。
钱不愁来到苏打面前的时候,他还精神得很。刁阿妹和杨万里都没有睡,他们盯着树上的苏打,有很多想法。最为直接的就是如何在苏打熟睡的时候,杀死他。后来他们听到马蹄声,看到钱不愁从马车上下来。立刻毕恭毕敬地对钱不愁说:“龙主,您来了。”
钱不愁看到树上的苏打,只是挥挥手,他的手如刀,杀气如刃,大树断成两段,苏打摔到地上。
杨万里阿谀奉承说:“龙主已经人刀合一。放眼江湖,您是天下第一。”
钱不愁对苏打说:“臭小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苏打说:“我是来找龙主的。你就是龙主?”
钱不愁点点头,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苏打说:“温君子杀了金三爷,萧红杀了胡进。他们俩作恶多端,身为龙主,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钱不愁眼神里有了杀气,说:“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
钱不愁的手就是刀,树林顷刻间被砍伐殆尽。苏打在倾倒的树木中跳跃闪躲,砍伐的大树继而劈成木头,断成劈柴。苏打狼狈不堪,他的衣服、身体都被锋利的杀气割破地伤痕累累,落满凋零的残叶。
亲手杀死毫无反击之力的苏打,钱不愁觉得索然无趣,便喊了一声:“萧红,把他杀了。”
萧红在马车里的床上闭目养神,作为一个杀手,任何响动他早就察觉了。听到钱不愁的命令,他像一支箭飞出来,直接杀向苏打。
打不过就跑,苏打忍住身上的伤痛,寂静的长夜里听着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向胡家庄的方向奋力逃命。
月色很亮,追杀者穷追不舍。苏打的奔跑成为徒劳,萧红在前面拦住了苏打的去路。
此刻,钱不愁已经回到马车上,坐在铺着虎皮的椅子上,拿起盛着西域葡萄酒的夜光杯享受着夜宵。刁阿妹像个侍女,用筷子夹了菜肴在恰当的时刻送到钱不愁的嘴巴里,杨万里则躺在萧红的床上蓄养体力。
此刻是苏打与萧红两个人之间的生死之战,其中一人必须死。苏打不打算再逃了。
江湖上有把宝剑,名曰赤魔。让天下剑客趋之若鹜。亦被江湖剑客视为与六绝刀可媲美的难得兵器。
苏打的伤口还在流血。赤魔剑在鞘中震动起来,仿佛剑嗅到空气中有了血腥的味道,要饮血。萧红拔剑,杀人的屠夫向来干净利落。
苏打祭出体内的白玉刀。月光洒在刀上出现的荧光照得他脸色惨白。因为萧红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左臂,苏打的屠夫生涯让他的刀更快,他爹屠夫苏二教会了他如何一刀切下猪头、把排骨剁成均匀的小块。所以苏打干脆切断了萧红握剑的手腕。
生死对决,就是在一招之间,便生死注定。苏打的刀越来越快,仿佛萧红变成了一只受伤的猪。苏打的每一刀都在切肉、剁股,萧红在苏打的刀下从一个人变得血肉模糊,然后变成一堆肉。最后苏打筋疲力尽地割下了萧红的头颅,收回刀,拔出赤魔剑,此刻他的左臂已经没有了知觉。
“苏少主。”胡圆圆的呼声,让苏打回过头去,王老虎和胡圆圆带着庄里一群人赶来了。
苏打微微一笑,提着萧红的头颅,对胡圆圆说:“我替你报仇了,你要请客吃饭。”然后,整个人摔倒,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