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地宫里点着油灯,郝姑娘起身要走下床去,又觉得头晕目眩,刚站起来就坐下了。
卧室内的南壁摆设着一尊没有人头的泥塑身躯,这身躯是宫主的。苏酥见到这泥塑,有些胆怯,便扎入郝姑娘的胸怀里,说:“宫主来了,我要藏起来。”
果然出现了两个人,宫主的头颅穿过石墙,挂上沉重的泥塑身躯,牵引着一条蛇躯般的筋脉来到郝姑娘面前,明瞳亦穿墙而入,侍奉在宫主身后。
宫主对郝姑娘说:“你伤愈不久,要好生休息,不要太操劳。”
郝姑娘笑嘻嘻地说:“宫主,我就要结婚了,大喜之日,你一定要去捧场。”
宫主摆摆手说:“我为避天雷劫,不能迈出地宫半步,你与苏打总算修成正果,我祝福你们。苏酥,你这个害人的小妖精,怎么还寄生在郝姑娘身上,她现在身体虚弱。”
苏酥从郝姑娘的胸怀里飞出来说:“宫主,当年我做十二楼楼主的时候,送你了许多的金银珠宝,你怎么还说人家坏话!我虽然在郝姑娘体内,可这些日子我没吃她一滴血。”
如今郝姑娘心里只有她的情郎,觉得自己头不晕了,便站起身来说:“宫主,我要出去了,苏打这么久没见到我,他会担心的。”
明瞳喜欢搬弄是非,说:“神兽大人,我这要向你告状了,昨晚,苏打在长乐宫的屋脊上跑了一夜未睡,我本以为他是关心你,今早却听王长老说,他要向你告辞,去落花坡找花蓉去。”
郝姑娘大怒说:“什么?我生病了他要去找花蓉,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苏打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晒屁股,当然了太阳晒屁股很舒服,他本来可以再多睡一会儿,郝姑娘非要踢他的屁股,将苏打从屋顶踢到了院子里的树杈上。
苏打挂在树上看到了郝姑娘,不怒反喜:“郝姑娘,你终于好了,我在外面都急死了。”说着飞回屋顶。
郝姑娘噘着嘴,不理他回屋去。苏打像癞皮狗一样追在屁股后面,问:“怎么?是不是醒来发现我不在身边生气了?宫主给你疗伤,不让我打扰。”
郝姑娘说:“你不是要去落花坡找花蓉吗?怎么还赖在我身边。”
苏打嬉皮笑脸地说:“枯跑来对我说花蓉有危险,这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你不同意,我决对不去。”
郝姑娘扯着苏打的耳朵说:“没良心的负心汉,快要结婚了,还要与我商量逃婚,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尽管耳朵痛得厉害,苏打还是笑着说:“你不舍得,我知道。”
明瞳又浮出墙面,像一个走出来的画中人,拉住郝姑娘的手说:“别打了,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郝姑娘知道明瞳话里有话,就问:“明瞳,你是说花蓉来了?”
明瞳回答说:“她拿着请帖来的。”
郝姑娘说:“她不是说自己有危险吗?怎么来这里了?”
明瞳说:“来的人说自己不叫花蓉,叫朵儿。”
原来枯走后的翌日早晨,花蓉便受到了来自长乐宫的喜帖,决定赶来赴宴。此刻花蓉已经站在门口,她看着三人,微微一笑说:“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苏打你又被郝姑娘拧耳朵了。”
苏打看向花蓉问:“你是花蓉?还是朵儿?”
花蓉故意说:“我是朵儿,姐姐有危险,让你去落花坡救他,你这个负心汉却呆在这里不肯走。”
明瞳的眼睛是雪亮的,她看着花蓉,讥讽说:“你就是花蓉,何必假扮朵儿呢?一看你就是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