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谦自然也能猜到他们在陈家过的什么日子,心中难过,想到自己的身体,更是觉得难受了,多希望能好起来。
“你当真,当真觉得我不是痨病”
“当然。”林喜悦笑了笑,“其实我爹爹懂医术的,我那时候虽小,却跟着他学了些,我爹遇到过相似的病症,别的大夫诊断了肺痨,他却给治好了,你若信我,我……”
“我信你。”陈仲谦夹了一筷子白菜,“我信你,你把我治好,行吗”
就这么被信任了,林喜悦倒还有些不适应,本来还想着要好好劝说一番的,这人挺好说话啊,不错不错。
对于林喜悦来说,和这个人相处倒不会觉得别扭,重要的是从那个低头抬头都是讨厌的人的陈家离开。
不管她将眼前的人当作相公,孩子的父亲,还是自己的病人,当前的处境都不会比留在陈家尴尬了,至少这人心地善良,还长得很帅。
清粥下肚,天也黑透了,林喜悦看不得脏乱,点了蜡烛将灶台收拾干净。
又打水进屋给孩子洗脸洗脚,陈仲谦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块门板,放在墙角,正往上面铺褥子。
林喜悦只顾着忙活自己的事,收拾完再进屋,陈仲谦已经将两个睡着的孩子放上了床,而他自己躺上了破门板。
“早些睡吧,只有这一间屋子,明日再商量怎么住。”
林喜悦挑挑眉,吹灯上了床,听着两个孩子均匀的呼吸声,她也很快睡着了。
次日睡到天光大亮,林喜悦睁眼时屋里就她一个人了,她缓了缓神才想起昨日的事。
小鱼小朵在外面说话,林喜悦穿了衣裳出去,“起得这么早”
小朵跑过来抓着她的手,“平日里都是早起的,娘,爹爹出去了。”
他们两个虽然是陈仲谦带回来的,但是从小不和陈仲谦在一起,倒是跟林喜悦更为亲近。
林喜悦点点头,煮了点稀粥当早饭,等了许久陈仲谦才回来,背上背了些木柴,累得脸色苍白。
家中没有木柴,昨日做饭林喜悦只得用稻草,忙不过来不说,还呛得泪流。
如今既然搬过来一起过日子了,他也应当尽到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
林喜悦接下柴火,也没多说什么,让他洗了手吃饭。
陈仲谦稍微动一下就气喘吁吁,这身子真是虚得没边儿了,林喜悦都忍不住皱眉头,当务之急是给他治病啊。
还不到赶集的时候,今日她想先上山看看分到手的几亩地,顺便瞅瞅山里的情况。
绑了条头巾打算出门了,陈仲谦将一个钱袋子放在她面前。
“家用。”
这是昨日从陈家分到的六十五两银子,林喜悦也没什么矫情的,直接收下了。
两个孩子要跟着她上山,她只得带上了,嘱咐他们不许乱跑。
陈家的七亩沙地已经种上了粮食,这一季就不用怎么操心,先收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