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肯定是最厉害的人。”
两个娃打打闹闹的,不一会儿就觉得困了,林喜悦给他们盖好被子,一人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个小子从小就喜欢争第一,连出生都要抢先,还差点儿弄得她难产,这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性格。
林喜悦并不指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只需要平安快乐地长大就好了,这大概是每一个母亲最真实的愿望。
孩子睡下之后屋里就安静了,她也睡不着,干脆看了会儿书,等着陈仲谦回来。
很晚了陈仲谦才回来,进屋去看了看孩子,然后说道,“说了不必等我回来,怎么还是等着?”
林喜悦问道,“说什么了?”
陈仲谦握着她的手,“云安县的生意这么顺利,我们都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那位大将军是否变了心意,不想被他拿捏住。”
“如何?”
陈仲谦道,“挺好的,就算是真的将我调离云安县,这里的生意不会受太大的影响,我们的心愿就是让这里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能做到这一点也就够了。”
林喜悦笑了笑,“嗯,你说得对。”
陈仲谦虽然没有答应为陈国效力,但却和陈国做起了生意,十分隐秘的。
云安县这些大宗生意做得这么顺利,仅仅靠着周家可不行,陈国才是大头。
他离开云安县,这些生意不会受影响,老百姓该挣的钱还是能挣到,这就能让人安心了。
……
端午节刚过,陈仲谦接到了陈仲达的信,看了之后心沉了下去。
怪不得一直没有让他调任,原来是想让他干最后一件事,收税。
从今年开始,云安县的税收要翻三倍,给出的理由是云安县百姓不经过朝廷许可开垦荒地,每年税交得不够,把之前的都要补上。
除此之外,还增加了许多听都没听过的税,离谱到走官道都要交税,走一次三文钱。
这完全就是不给老百姓活路,要把他们给榨干,前几年不动手,只是想等着这头羊再肥一点。
如果这事儿真的办了,就相当于是把这几年努力的成果全都拱手送人,云安县百姓又会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陈仲谦愤怒至极,一拳砸向桌面,震得茶杯都倒了,茶水流了一桌子。
这些人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吸血,吸干天下老百姓的血,恨不得连骨髓都喝了。
如今和陈国打仗还有胜的希望吗?
十分渺茫。
朝中奸臣当道,恨不得元国早些支撑不住,那些人早已经另寻新主,只有那愚蠢的皇帝还抱着打胜仗的希望。
这几年那位陈国大将军不知道向陈仲谦透露了多少次,元国朝廷有他们的人。
陈仲谦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只是不愿意接受事实,从上到下全都烂了,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信中还说了永和镇的事,和云安县也是差不多,之前税收就已经高得离谱了,现在更是增添了很多种税。
老百姓辛苦干一年活儿,地里的收成全都要拿去交税,很多人已经过上了吃野草树根的日子。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