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着怎么对付那些人,真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太累了。
都说寒窗苦读辛苦,其实要想做个好官更辛苦,要想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宋家如今的掌事人是宋天河,也就是宋成业的父亲,他们本来是兄弟三人,其他两个都早死,如今就只有他这一房了。
这几日宋天河出去了,今日刚回来,一进门就听管事说起今日发生的事。
“什么?衙门派人把吴强抓走了?”
宋管家点头,“是,听说是那新任知府让人抓的,为的是吴强打人的事儿,现在也没放回来。”
宋天河点点头,换了身衣裳才让宋管家继续说,“吴强为何打人?”
“是夫人的意思,那个叫栓子的是咱们矿山里干活儿的,最近不是有人想来湘南府开矿嘛,那人就在找当地熟知矿场情况的人帮忙,栓子跟他们的人接触了,夫人便让人教训他一番。”
宋管家看了看他的脸色才继续说道,“还有两个人也挨了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两个人是单身汉,吴强这下手没轻没重的,多半是给打死了。”
本来这样的事不用跟老爷说,但是宋管家担心这事儿闹大,所以还是先说说,让老爷心里有数。
宋天河一拍桌子,“胡闹,她就是脾气急,让人下那么重的手做什么?”
自己生了一阵气,宋天河问道,“夫人呢?”
“夫人回娘家去了,今日是梁家老爷六十大寿,您忘了?”
宋天河挥了挥手,“让人去打探一下那两人的情况,若是打死了,把尸体处理好,这个节骨眼儿上别露出马脚来。”
“是。”
晚些时候梁氏才回来,宋天河直接骂道,“你就不能让吴强稳当点儿?下那么重的手,如今府衙开始查了,另外两个怕是已经没命,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梁氏撇撇嘴,“我们宋家打死几个人还是什么大事不成?瞧你吓得那个样子,以前那么多事不也没怎么样嘛。”
宋天河道,“姓杨的已经没了,京城也变了天,这个节骨眼儿上,宋家只有自己吓住人,谁来帮你?你倒好,非要把把柄递到别人手里去,我就不该让你过问外面的事。”
真是妇人之见,愚不可及。
要不是当初借了梁家的势才做了这么大的买卖,他真想把这个女人给休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动不动就打死下人。
梁氏说道,“我这也是为了宋家好,你知道的,有人惦记上矿上的生意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湘南府除了宋家,谁有胆子碰矿山?我这是给那人提个醒,趁早滚蛋。”
宋天河也不想问她了,让人去把那两个人处理好,至于吴强,在府衙关几天再捞出来,正好和新任知府交交手,看看是个什么脾性。
“这一趟出去听说了个消息,这陈知府大有来头。”
梁氏问,“什么来头,可靠吗?”
宋天河摇摇头,“打听不出来,这才是我最担心的,说不定他真的有什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