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不仅当众被赵桓打了,而且这厮……下手甚是恶毒,简直比地痞流氓还要阴损!
赵桓就这么抓住高尧辅的两只手,十指交扣!
任凭高尧辅如何挣扎,都掏不出赵桓的掌控。
“夷平朱家九族?最快,也要等到典刑市曹,本王身败名裂之后吧?”
“任凭你叫的如何凶,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本王刚得势,朱家就叛乱,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只要本王站在这,你就动不了朱家一根汗毛。”
一旁的朱琏,早已呆住。
就在刚才,她还被高尧辅拿捏在掌心,即便是死,都掏不出掌控。
而现在……那看似不可战胜的高尧辅,已经满脸是血,歇斯底里的惨叫哀嚎着。
朱琏本该是最了解赵桓的人,但此时,却觉得这个男人,如此的陌生!
仿佛十年枯守,只不过是做了一场冗长的噩梦。
而今梦醒了,她的夫君,非但不是窝囊废,反倒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朱琏鼻子一酸,用力吸了口气,这才堪堪压住心中的激动,没有当场失态。
周围的户部子弟,更是目瞪口呆。
“二公子,您可是永庆军观察使,怎么会被定王拿住?”
“闭嘴!妈的,你也不想想,赵桓可是皇子,天下名师锤炼出来的六艺,岂是普通人能够比拟?”
“跟定王单挑,分明是脑袋被驴踢了!”
“定……定王,难道你就不怕朱家被夷平九族?”
“你特么傻啊?还没听明白?朱家谋逆一事,要等到典刑市曹后才能揭发,现在定王强势,这个时候出手,天下义士,必定激烈反弹。”
“朱伯材乃是洋州节度使,掌一州兵马,镇守长江,虽在汴京不算什么,但在地方上,也是一方豪雄。”
“若没有合理借口,贸然下手,朱伯材携天下义士之势,谁灭谁还说不准呢!”
赵桓懒得理会这些墙头草,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高尧辅身上。
“二公子口口声声要灭朱家九族,本王愚钝,不善谋略,想事没有那么深远……”
“本王只知道,灭了你,就能保全朱家。”
话音落,第三记头槌,已经砸在高尧辅的脸上。
手一松,高尧辅整个人瘫跪在地上,鼻子已经被砸进了脸里,双眼充血,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
偏偏这时,赵桓竟然摸了摸高尧辅的天灵盖,语重心长道:“二公子还是懂规矩的,知道面见王妃,应当下跪行礼。”
“知耻而后勇,你还是有救的。”
什么?!
一众户部子弟,齐刷刷的看向朱琏,嘴巴越长越大。
本该俯首称臣的朱琏,站在原地,而胜券在握的高尧辅,却跪在朱琏面前。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目睹了整个经过,却偏偏想不通,事态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朱琏看着跪在面前的高尧辅,也愣了一下。
本该屈辱下跪的人是她,可是一转眼,羞辱她的人却跪在了眼前。
朱琏轻咬薄唇,看向面带微笑“和蔼可亲”的赵桓,胸口竟怦怦直跳……
高尧辅嗡嗡作响的脑袋逐渐平静下来,发现自己竟然跪在朱琏面前。
高尧辅不顾脸上的重伤,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吼。
“赵桓!今日长春楼,你我只有一人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