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恭王府上上下下,唯朱琏马首是瞻,虽表面对郑庆云客客气气,但私下里,免不了白眼。
至少在郑庆云真正融入王府之前,赵桓还是要多上点心。
此时,郓王府热闹非凡。
朱琏站在大院中央,身为定王妃,又是朱凤英的亲姐姐,亲自前来拜访,竟然连前堂都进不去……
反观朱凤英和两个户部千金,则舒舒服服的所在前堂大厅里。
身旁既有侍女伺候着,面前还摆着瓜果,甚是潇洒。
看着烈日下,已经汗流浃背的朱琏。
朱凤英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倒阴阳怪气的嘲讽起来。
“姐姐,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争气!”
“你乃朱家长女,只要你离开定王府,普天之下的如意郎君,还不是任你挑选?”
“我看肃王就不错!”
“你虽是二婚,难以扶正,但只要肃王不嫌弃你,再加上我和朱家从中牵线,当个妾,还是绰绰有余。”
“连先祖明肃皇后,都是年幼嫁给银匠,后成歌女,最后才嫁入宫中,立位皇后。”
“你若改嫁肃王,便是兄妻弟继,岂不也是妙谈?”
妙谈?!
朱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妹妹,怎会变得如此刁钻无礼?
先祖明肃皇后,乃是遇到败类,被原配夫君卖了,后被先祖真宗选中,才飞上枝头。
而赵桓虽然癫狂,但却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朱琏。
这如何相提并论?
况且,兄妻弟继,乃是金人辽人的风俗!
泱泱大宋,中原正宗,岂能沿用这等劣俗?分明是礼崩乐坏,道德沦丧才是!
“凤英,你变了……”
“难道成为郓王妃,连初心都丢了?你可还记得,父亲如何教导我们?”
“朱家的门风……”
不等朱琏说完,朱凤英已经直接把面前的瓜果,连带着盘子,一并扔了出来。
紧接着,厉声娇喝:“闭嘴!”
“你也配提朱家?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指望你,朱家早就败了!”
“若不是念及亲情,像你这等蠢货,连给郓王府擦台阶的资格都不够!”
一旁身穿粉衣的新任户部侍郎之女刘露,轻哼一声,毫不掩饰对朱琏的鄙视。
“亏你还是个王妃,闲来无事,跑到郓王府找骂来了,可还有半点王妃的体面?”
“也不知道赵桓那种癫子,到底有什么好,怎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不惜给朱家抹黑。”
坐在朱凤英右边的户部郎中之女王月梅,仗着有朱凤英撑腰,也不把朱琏放在眼里。
“你若还识得大体,就该离开定王府,改嫁肃王。”
“如此一来,朱家便同时有了郓王妃和肃王妃。”
“赵桓一败,长幼有序,储君之位,自然从郓肃二者中,选其一人。”
“将来,朱家无论如何都能依靠皇后,或是贵妃。”
“难道为了摇摇欲坠的定王府,你连朱家的未来都不顾了?”
面对三女的批驳,朱琏眼神没有任何涟漪。
她既然嫁给了赵桓,便绝不会活着离开定王府!
“本宫已为人妇!万般皆以夫君为重!”
“既然姐妹之情已如此寡淡,本宫就不再叨扰!”
朱琏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朱凤英的冷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郓王府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