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说出实情,就算是天塌下来,自然也有个高的顶着。
“王爷息怒!”
“我等在此,乃是为了押送善款。”
赵桓眉头一挑,嗓音生冷:“善款?”
王奇连忙改口:“岁……岁币!”
赵桓脸色骤冷,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九十二万贯钱,虽然是天下义士倾囊相助,但却是大宋百姓的血汗钱。
如今,昏君佞臣,竟然妄图借花献佛,讨好金人。
可悲!可恨!更是可耻!
“押送岁币的命令,是谁下的?可有凭证!”
王奇眼神恍惚:“高俅下的令……”
不等他说完,赵桓已经抡起金瓜,砸了下去。
金瓜捶在王奇的肩膀上,只一下,就是筋断骨折,疼的王奇捂着肩膀,满地打滚。
周围的易州兵,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就连虎翼军战卒,眼神都是微变,他们见过的皇子,或是骁勇,或是多谋,但像赵桓这么狠辣果决的,却是第一个。
赵桓不理会王奇的惨叫,目光冷厉如剑。
“高俅早已被押入御史台,你今日派人三次进城,难道是去御史台请命去了?”
“死到临头,还敢替你的主子遮丑。”
“下次碎的就是你的天灵盖了。”
“究竟是谁下的令?”
王奇已经被吓破胆,连连哀嚎:“童贯!是童贯!”
听到这个回答,赵桓没有半点意外,这种丑事,赵佶自然不会亲自下场。
童贯身为宠相,为赵佶排忧解难,理所应当。
“可有凭证?”
王奇疼的直抽抽:“没有……皆是口述。”
赵桓虽抱有一丝期望,只可惜,还是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
这种要命的证据,童贯那种老狐狸,岂能留下?
“王爷,我都说了,求您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赵桓眼神没有任何变化,随手把金瓜扔给虎翼军战卒,冰冷下令:“杀光!”
什么?!
突如其来的命令,别说王奇,就连赵石岩都吓了一跳。
“王爷,这可是整整五百易州兵啊,而且陛下和童贯的眼线,肯定一直盯着这里。”
“全杀光?必定激怒陛下。”
赵桓轻哼一声,不做解释,也不能解释。
九十二万贯岁币,这么大一笔银子,留在京中分批拨付,充盈军费,尚且合理。
若是一鼓作气运出去,如何自圆其说?
唯有塞到易州兵手里,假借押送易州锭,暗度陈仓,交付金人,才可万无一失。
没了这支易州兵,昏君佞臣短期内,根本无法把银子运出去。
金人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耗。
赵桓就是要逼着昏君佞臣,把这笔钱花到军备上!
按照时间推算,金国宗室名将完颜宗翰,即将发兵。
留给大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见赵桓态度如此坚决,赵石岩只能跟着赵桓一条道走到黑。
“杀!”
埋伏于周遭的虎翼军,一拥而上。
五百易州兵根本来不及披甲,面对披挂整齐的虎翼军战卒,被砍瓜切菜一般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