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投足透着一股谄劲儿,而且身为教坊司的色长,以后跟王爷接触的机会甚多。
必须要防此人一手!
整个汴京,有且只有一人能拍赵桓的马屁,便是陈钊。
刚才还极力劝阻赵桓,一切以小苑诗会为重的陈钊,话锋陡变。
他大手一挥,低喝道:“说的没错!你们既然是教坊司的人,那么万般皆以王爷为准。”
“王爷既然发话,整个汴京就没人敢欺负你们。”
“高俅何其猖狂?还不是在王爷手里,撑不过三合?”
“哼!”
“敢在教坊司头上动土?别说王爷不答应,我陈钊也不答应!”
看着陈钊强硬挤出一丝权威气势,长福不由撇了撇嘴,小声鄙夷。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桓甚是满意,为了“制衡”陈钊,他故意拍了拍王大全的肩膀。
“身为本王的人,就应当有这等气势!”
“记住了,你代表的不只是教坊司,还有定王府!”
一听这话,王大全瞬间支棱了起来。
就算明知道,赵桓在汴京早已是众矢之的,又有何妨?
说一千道一万,王爷就是王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桓的一句话,仍旧能够决定王大全的人生!
想要抱上六相的大腿,只怕是白日做梦。
但定王的大腿已经伸过来了,王大全就算是再傻,也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请王爷放心,只要王爷还是教坊司主使,属下必定严格贯彻王爷之风。”
“谁若胆敢阳奉阴违,属下必定严查严办,绝不姑息。”
没想到,新上任的色长,竟如此上道。
赵桓心情大好:“既然你如此支持本王的工作,那么筹办小苑诗会之前,先把正事办了。”
“教坊司的所有亏空,可曾查清?”
王大全没有半点迟疑,一把薅住部头的衣领子,拽到面前,恶狠狠道:“去把账本拿来!”
他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要把部头吃了一般:“听清楚了,是所有账本,若是有遗漏,小心摘了你的脑袋!”
部头连连应下,心里却破口大骂。
去你大爷的!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教坊司乃是各党必争之地,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我等应当明哲保身,追缴亏空一事,报一瞒一即可。
凡是涉及三品以上大吏者,一律搁置。
现在抱上定王的大腿了,翻脸比翻书还快?什么东西!
不多时,厚厚一摞账本,就摆在了赵桓面前。
王大全连忙汇报:“启禀王爷,经过属下的不懈努力,终于将教坊司的全部亏空查清。”
“已经追回的款项,共计一万七千两银子,还有五万两银子的亏空,没有补上。”
“这些亏空,尽数牵扯朝中大员,以及名流望族。”
“请王爷给属下十天……不!只需五天时间,属下必定将所有亏空,全部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