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翰林院学士张茂,已经气的压根痒痒,他抬起手,指着赵桓,一字一顿。
“好你个狂妄至极的……王爷!”
“今日若不将你送进御史台,我等枉为朝廷命官。”
陈钊虽不敢直接与翰林院撕破脸,但也没闲着,赶紧搬来一张椅子放在赵桓身后。
赵桓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翘着二郎腿,压根没把这些翰林院学士当成对手。
“若尔等真想去告本王,这会儿已经到大理寺了,何须在此聒噪?”
“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刘池死了,压在头顶的大山被移开,只怕是尔等做梦都会笑醒吧?”
被赵桓直接戳穿心思,一众翰林院学士,顿时老脸涨红。
张茂一甩袖子,故作鄙夷:“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赵桓懒得跟张茂争辩,只管自顾自的说着。
“别说大理寺,就算是宗正寺也扳不倒本王。”
“刘池以下犯上,当众对本王不敬,整个教坊司都是证人,本王杀他,乃是量刑过重。”
“怎么,就凭这点罪过,就想让本王偿命?未免太天真了吧。”
“尔等气势汹汹,不过是想让本王自认理亏,然后让出教坊司主使的位子。”
“死了这条心吧,教坊司里面这么多油水,与其便宜了尔等,还不如本王自己捞。”
一众翰林院学士,嘴巴长得老大。
他们断然想不到,赵桓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竟当众宣扬“中饱私囊”。
可偏偏,他们拿赵桓毫无办法。
正如赵桓所言,除非他是个软柿子,任谁都能捏他一把,否则别说“量刑过重”这个罪名。
就算是真给他按一个“滥杀朝廷命官”的罪名,也未必能够扳倒他。
除非暗中下毒手,否则想要光明正大的杀一个皇亲国戚,实在是太难了。
但是按照流程,他们必须去大理寺状告赵桓。
就在这时,赵桓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如本王给你们指一条明道。”
“刘池对本王不敬,冲撞王妃,重伤王府仆人,本王不得已将其就地正法。”
“翰林院学士联名,请求陛下从轻或是免于处罚本王。”
张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厮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翰林院与赵桓已经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帮赵桓求情?我呸,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张茂正准备一口回绝之际,赵桓却抢先一步笑了起来。
“本朝还从未册立过翰林院学士承旨一职,待易州贼首发还汴京,陛下必定龙颜大悦。”
“到那时,本王自然会请命陛下,册封学士承旨,不知应当从哪位学士中挑选?”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张茂,一把将两旁的学士推开,迈步上前,冲着赵桓作揖行礼,深深一拜。
“刘池胆大妄为,仗着乃是内廷中人,竟敢当众对王爷不敬,死有余辜!”
“我等必定联名上书,恳请陛下,严惩此人!”
张茂身后的七个翰林院学士,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一把将张茂薅回来。
这老家伙反应太快了。
翰林院学士承旨,这可是……正三品官职。
而且一旦成为“学士承旨”,就等同于进入内廷,不光如此,将来还大概率会入相,一步登天,成为三公九卿的候选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