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堂谁不知道,赵桓早已经站在了整个文官集团的对立面,张茂与蔡京的关系,就注定无法得到赵桓的宽恕。
而蔡京虽然被封为宰相,但是想要保住张茂,却不太现实。
毕竟赵桓势头太猛,就算蔡京回来,也要先避其锋芒,等风头过去再发难。
张茂低垂着脑袋,已经知道自己气数已尽,意志消沉的朝着艮岳外走去。
走到河边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喊声。
“张大人,你是来救媪相吗?”
张茂看向不远处抱着肩膀的王大全,先是一愣,紧接着摇头苦笑起来。
他还天真的以为,可以回家等死,殊不知,赵桓得势的那一刻,他就走不出艮岳了。
艮岳卫士对视了一眼,当即上前,三两下夹住张茂,直接扔进了河里。
“大……大人,张茂营救媪相未果,也溺水了。”
正想办法挽回政治损失的翰林院学士们,再次听到噩耗,已经吓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凡是得罪过赵桓,且背景不够硬的人,全他妈要死在这。
有那胆小的学士,已经低声哀嚎起来:“我……我知道艮岳北边有一个淹没在荒草里的狗洞,不如……”
不等那人说完,就遭到一众学士的呵斥。
“我等乃是朝廷命官,岂能遁狗洞而逃?成何体统!”
“此等有辱官威之事,也就你能干得出来!”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张茂带头搞事,定王自然要先把他这个刺头拔了。”
“我就不信定王会把咱们全都杀了。”
“话虽如此,可是……这可是定王啊,普天之下,还有他干不出来的事?”
此言一出,众学士不由沉默了。
莫说别人,就连蔡京朱勔等权相,做事都要有底线,唯独赵桓这厮,向来是杀伐果决,看谁不顺眼,有机会就直接搞死,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一个翰林院学士哆哆嗦嗦道:“定王该不会是……哲宗转世吧?就是为了回来,荡清朝堂奸佞……”
“莫慌,此事未必无解。”
“翰林院主战派,与定王的政见不谋而合,只要我等有诚意,王爷为了大局,也不会对我等动手。”
“可是现在……咱们压根就见不到定王。”
“谁说一定要见到定王?”
“王妃殿下也在艮岳,而定王视王妃为瑰宝,只要通过王妃传话即可。”
众学士眼神大亮,好在他们来时,把自己的千金都带来了,纷纷捎话下去。
不多时,朱琏就被官邸千金们围的水泄不通。
各种莺莺燕燕的示好之声,不绝于耳。
“王妃殿下,您怎么还穿着这件破洞的袆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发下人,给王妃置办一件新袆衣。”
“至少要以三千两银子的标准,金线珠钿!”
“王爷乃是皇长子,大宋首王,王妃殿下的规格,自然也要高高的。”
“别捣乱,你们懂什么,王妃殿下就是要以此破衣,警醒约束王爷。”
“郑妃,家中可还有幸存的族人?不如全都迁至汴京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