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赵桓在内廷的名声极臭,再加上蔡京回来了,内廷官员更加不看好赵桓,因此内侍太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根本不拿正眼看赵桓。
“定王接旨!”
“陛下有谕,命定王兼虎翼军节度使,一个月之内平定高拖山等叛众,若是不辱皇命,则可由定王选取一个名额,酌情特赦。倘若兵败,则除去其知易州事之职务。”
内侍太监高举着圣旨,冷冷注视着赵桓:“除了圣旨外,陛下还有一句口谕传给你。”
“易州乃我大宋边陲重地,一旦出了差错,金兵必将长驱直入,侵吞我大宋腹地。”
“若是因小失大,罪责缠身,就算你是皇长子,也难辞其咎。”
“望定王自省。”
说完,内侍太监才把圣旨塞进赵桓手里,临了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乃是属下个人赠予定王。”
“为了一个将死歌姬,可不值得担此风险。”
赵桓想都没想,直接把圣旨塞进袖子里,虽然这个举动令内侍太监极为不满,但考虑到赵桓的为人,太监也不敢说什么。
赵桓又取出二两银子,递到太监面前:“定王府的事,不劳外人操心,这是赏你的鞋底钱。”
内侍太监看了一眼碎银子,根本没伸手接,一脸嫌弃:“二两银子?凡是京中官员,就算是九品小吏,也能拿出五两银子,定王还真是如坊间传闻一样,既暴戾又抠门。”
“这钱您留着买棺材吧!”
内侍太监一刻都不想多呆,转身便走。
赵桓也不在意,把银子重新塞到腰间,咧嘴轻笑:“连这二两银子都省了。”
一旁的陈钊却脸色严峻:“王爷,郑小姐刚出事,陛下的圣旨就来了,分明是和蔡京串通一气,故意编排王爷。”
“常胜军一事,必定内有算计!”
赵桓反倒轻松起来,展露出了爽朗笑意:“唯独这件事,陛下犯不着和蔡京串通。”
“高拖山抵达易州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恐怕做梦都想除掉这个叛贼,而今本王又掌控了易州,陛下借助本王之势,平定叛党,也是合乎情理。”
“况且陛下手握武德司,耳目通天,知道庆云的罪籍纰漏,绝非难事。”
“那特赦名额,就是陛下与本王的交易。”
陈钊依旧压力巨大,双拳紧握:“常胜军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桓笑眯眯的看向陈钊,反问道:“那你觉得,本王就是儿戏?”
这……
陈钊瞬间语塞,据他所知,近十年来,凡是易州的官员将领,大多都选择与常胜军共存,几乎没有任何人真正卖力气平叛。
如果说,谁能干掉这支叛党,那么自然非赵桓莫属。
只是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不舒服。
赵桓看得出陈钊的忧虑,反倒宽慰起来:“有一件事,无论是陛下还是蔡京都算错了。”
“就算没有庆云这档子事,本王依旧要平叛讨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