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银子,一年才赚十两银子,开个分号,少说也要投入几百两银子,本王才不干这种亏本买卖。”
“就这一个钱庄,爱存不存!”
陈钊和王大全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的感叹,天底下哪有像王爷这么做买卖的?
凡是干钱庄行当的人,都巴不得把分号开遍天下,吸收的银子越多越好。
反观赵桓,竟然满脸的不情愿,仿佛银子多了烫手一样。
陈钊试探性的提醒了一句:“王爷,您是不是……不懂钱庄?”
赵桓眉头一挑:“这么说,你懂?”
一听这话,陈钊顿时有了底气,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在朱鹏和王大全满脸嫉妒的注视下,得意洋洋的介绍起来。
“王爷可知,为何钱庄白白给储户照看银子,还要额外支付利息?”
赵桓耸了耸肩:“这个我懂,拆东墙补西墙嘛。”
陈钊咧嘴坏笑:“王爷只说对了一半,有个东西叫做……银票。”
“只要朱门钱庄的名气足够大,存取银子方便,那么天底下的人,都会承认朱门钱庄的银票。”
“到时候储户来取银子,除非有特殊要求,否则根本就不用给银子,只需交付银票即可。”
听到陈钊这么一分析,赵桓当场茅塞顿开,兴奋的直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众所周知的银票,其实存在历史并不长,而源头就在北宋。
因为北宋的商业极其发达,别说跨国贸易,就连跨海贸易都极为成熟。
大宗交易的时候,每次都携带大量现银,着实不方便,银票自然也就应运而生。
之前赵桓也用过银票,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开了钱庄,赵桓才终于意识到,银票的价值有多大。
见赵桓终于来了兴趣,陈钊立刻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若是钱庄里有十万两存银,就算是最保守,也可以兑换成五万两银票。”
“换言之,留五万在钱庄内应急,剩下的五万,以银票作为担保,可由王爷自行支配。”
“用别人的钱,做自己的买卖,岂不快哉?”
赵桓曾最痛恨资本家,结果现在他自己反倒成了资本家……
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行当,说到底,最重要的是必须有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否则把存银亏进去,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其他钱庄都是靠放贷,吸百姓的血,才能做到稳赚不赔,赵桓自然不屑这么干。
陈钊知道赵桓不可能压榨百姓,所以连忙献策。
“现在金人扣关,虽然北方民间贸易依旧频繁,但大宗交易却越来越少。”
“而南方的航运依旧如火如荼,王爷可走航运这条路,直接把分号开到南方。”
赵桓眉头一挑:“怎么,你又懂了?”
陈钊昂首挺胸,甚是得意的瞥了王大全和朱鹏一眼,仿佛在说,你们这两个文盲,想要跟我斗还嫩点。
“航运并非稳赚不赔,最怕天灾,出一次事,就可能赔进去几万两银子。”
“但相应的,也极为暴利,只要成功跑几次,就能把本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