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太后喜爱,宫中嫉妒的人不少,可是旁人也没有像七公主这样可怕,若从前太后宠爱七公主,她如今得太后喜欢,七公主记恨她是可能的,但太后从前对宫里的公主们是一视同仁的啊。
不过有时候这人是说不清楚的,每个人的脾气性格都天差地别,七公主在德妃面前很受宠,看起来脾气和性子也比旁的公主要张扬几分,倒是让皇帝很喜爱。
久而久之,七公主十分嚣张跋扈,见不得旁人比她好,似乎除了她家五姐姐,她见到别的公主也没有什么好话,仿佛自己才是最高贵最美丽的那个,若是见到妹妹们,那就更不客气了。
旁的公主,即便生母地位再低,那也是皇帝的女儿,和她一样是公主,差别并不算大,可靳水月在七公主眼里就是个奴才,这奴才得太后喜爱,地位超然,都要凌驾于主子之上了,她自然是忍受不了的。
所以,和五公主共乘一辆马车的七公主此刻还有些气呼呼的,对五公主道:“前些日子,咱们一心想出宫去四哥府上,额娘不许,皇阿玛也不许,此次能出宫,听说还是太后娘娘定下的,是那个贱丫头想去,特意求了太后,咱们都是沾了她的光了,一想到这儿我就生气。”
“七妹妹,你就是太争强好胜了,你不是一心想出去外头散散心吗,如今能去便是好事,别想那么多了,徒增烦劳而已。”五公主拉着她的手劝道。
“姐姐,咱们才是正儿八经的公主,一直让那丫头在宫中占尽好处,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皇阿玛说内务府刚刚新进了一批料子,是苏州制造刚刚供上来的,统共十匹,光彩夺目,特意赐给我两匹,还说旁的公主都没有这个恩典,让我亲自去挑选,可等我去时,太后宫里的袁嬷嬷也在,十匹布料,一共就两匹颜色俏丽的,却被袁嬷嬷给选走了,我也想要,她却不让给我,说是奉了太后之命,那样的颜色肯定不是太后要的,果然……你看那臭丫头今儿个就穿上了,定是故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七公主银牙紧咬,气的俏脸都红了。
“她一个孩子,哪里懂得了那么多,定是太后赐下的,你就别多心了。”五公主有些无奈,她家妹妹啊,就是太争强好胜了,事事都要出挑,都要第一,她身为姐姐,从小让着她,由着她也就罢了,可旁人不会啊。
“都说她进宫是因为皇阿玛要笼络靳辅的缘故,可靳辅去年死在了任上,靳家没落了,毫无利用价值了,我非得趁此机会将她赶出宫去不可,也该让皇祖母知道咱们这些公主比那个丫头强了,五姐姐你别阻拦我,咱们若是在太后娘娘面前得脸,太后美言几句,我们额娘就能执掌后宫了,听说太后属意敏妃,何尝没有这丫头的功劳,因为她,太后对小八小十都比对咱们好。”七公主说着说着一激动,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却忘记自己还坐在马车上,头磕在了马车顶上,疼得她哇哇大叫,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五公主和七公主的马车在最前头,后面是十公主和八公主的,靳水月在最后头,可即便离得不是很近,她都听到了七公主的哭喊声。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和平郡王贝勒讷尔苏都是骑马的,三人也听到了哭声,个个围过去询问,过了好一会哭声才止住了。
“怎么回事儿?”靳水月低声问着外头的芸娘。
“听说七公主不小心撞到了马车顶上。”芸娘柔声回道。
靳水月闻言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七公主那么火爆的脾气,定是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儿才激动的撞到了马车顶上,一想到她每每遇到自己就冷嘲热讽的,靳水月心里就偷着乐,谁让那丫头总是和她作对的,如今撞到了也是活该。
总是受气,她若是不做点什么回敬一番,那可真是可惜。
“去,将这药油给她,说可以消肿止痛,清凉舒适得很。”靳水月从怀里掏出了一小瓶药油来,递给了香穗。这是前几****被蚊虫叮咬后太医院送来的,也可冶外伤,跌打肿痛都成。
“七公主不喜欢郡君,肯定不会要的。”香穗低声说道。
“给她。”靳水月撅起嘴来,她一使出这招,芸娘她们就会依着她了,这样的表情,完全是一个任性孩子才有的。
小孩子任性起来,大人都是没辙的。
东西送过去,要不要是七公主的事儿,送不送是她的事儿,七公主可以刁蛮任性,但她这个寄居在宫中的小人儿可不能和七公主计较,她要保护自己,就得如此。
见香穗很为难,靳水月笑道:“你请十三阿哥或者十四阿哥帮你转交。”
香穗闻言支支吾吾的,还是快步往前,将小玉瓶给了马背上的十三阿哥,她和主子在永寿宫住了几年,自然和十三阿哥更熟,而且十三阿哥是众位皇子当中脾气最好,也最没有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