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又沉默了一会儿,接道:“我凭借着多年积累的经验,判断安然并不容易自杀,那天的事情也许就是她在向你控诉不满的一种方式。她潜意识里认为你值得信赖,所以她才会当着你的面自残。她知道你不会放任她流血至死,你一定会救她。”
聂苍昊微微一怔,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许久,他才说:“你是说……她在跟我赌气。”
不是自杀,是赌气。她并没有产生厌世的想法,只是用自残的方式向他表达抗议。
这是本质的区别!
他不怕她作妖,就怕她作死。
两人正在商讨着,突然纪千翔推门进来了。
纪千翔没料到霍言在这里,就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对聂苍昊说:“苍昊,你出来一下。”
聂苍昊坐着没动:“你有什么事直接在这里说吧!”
纪千翔简单到透明,料他也没什么不能当着旁人说的事情。
“你最近是不是跟安然吵架了”纪千翔问道。
聂苍昊眯了眯眸子,语气冷了几分。“谁让你来问我的”
“我……我自己想问的!刚刚联系安然,她手机打不通,我有点事情想跟她说。”纪千翔很仗义地没有把盛曼茹牵扯进来。
聂苍昊沉默片刻,道:“最近她在家静养,不能跟外界联络,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行。”
纪千翔终于打探到了安然的情况,不由眼睛一亮。“她还住龙湖庄园吗”
“嗯。”聂苍昊应了一声。
“她没事吧好好的怎么突然闭关了,是不是你又把人家关起来!你这脾气不好,动不动就限制她的自由!懂不懂什么叫绅士,什么叫温柔,什么叫人权……”
“还有别的事儿”聂苍昊问道。
“我走!”纪千翔甩了个响指,乖乖离开了休息室。
聂苍昊继续跟霍言商量对安然的治疗方案:“假如有一天她知晓了他的真实情况,她万念俱灰,甚至再次产生自杀的想法,你必须提前想办法杜绝这种可能性……”
龙湖庄园别墅。
割腕事件之后,安然再度沦为了囚徒。
虽然聂苍昊没再把她关进卧室,但她的活动范围也仅限别墅里面,不允许她踏出门口。
阿豪不见了,家里换了两个生面孔的保镖,虎视眈眈地监视着她的活动范围。
安然丧失了跟外界联络的所有电子设备,无聊的时候她只能看电视打发时间或者进琴房弹奏乐器。
原本阿豪已经让人给家里的健身室增加了拳击设施,如今也暂时搁置起来。毕竟她手腕受伤,无法进行腕力训练了。
刘嫂只有做饭和打扫卫生的时候才会出现,两个保镖监督她,不允许她跟安然讲话。
一整天下来,安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直到晚上聂苍昊回来。
聂苍昊似乎每天都很忙,回来得都很晚,再也没陪她一起泡过spa。
每次安然迷迷糊糊睡下了,他一身酒气地走进来,躺上床倒头就睡。
如果安然不主动说话,他连一个字都没有;如果安然不主动亲近他,他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不碰。
安然当然不会主动亲近他,却偶尔会主动跟他说话,但话题不外乎询问他什么时候恢复她的自由。对于这类话题,他充耳不闻,就跟没有听到一样。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这晚聂苍昊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关系迎来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