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就一起死吧!
安然毕竟缺乏实战经验,面对白诗薇同归于尽的拼命方式,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当白诗薇用左手攥住了安然手里的弯刀,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但她好像没有痛感一般,右手的针管狠狠地向着安然扎下去。
突然间,一条鬼魅般的影子出现在两个近身搏斗的女子中间,及时抓住了白诗薇扎向安然的那只手,同时夺过了那只致命的针管。
“啊!”白诗薇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就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嗵!”她横飞出三米多,仰面狠狠摔倒在地坚硬的地面上,几乎当场晕厥过去。
“阿豪!”安然认出眼前男子是阿豪,不由松了口气,身体一个摇晃,差点儿摔倒。
阿豪一手拿着那只致命的针管,一手将安然揽进怀里。“你有没有被针管扎伤”
安然高度紧张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大雨滂沱里根本听不清阿豪在说什么。她喃喃地自语着:“我没有背叛他……我没有变心……从来没有……”
阿豪转过身,路灯的光映照着旁边的墓冢,他的目光停留在聂擎宇的照片上面,不由诧异:“这里怎么会有他的墓……”
显然,他看到聂擎宇的墓冢时同样惊讶不解。
安然手里的弯刀已经从她松开的指间滑落,“叮”掉落在墓碑前,弹跳了几下,刀尖刚好指向了墓碑的方向。
她原本有些迷乱的眼眸顿时清明起来,忙不迭推开了阿豪,俯身去捡那枚弯刀。
不能让弯刀指着聂擎宇,不能伤到他分毫……
“叭”她合拢了弯刀,重新变回了镯子,却并没有戴回手腕。
“扑嗵!”安然跪伏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的温润男子,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你冷静!”阿豪跟着蹲伏下身,他将针管小心地放到了墓碑旁边,提醒悲痛欲绝的女子:“这不是聂擎宇的墓冢,他没有葬在这里!”
“还想骗我!”安然不想迁怒阿豪,但她此时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再也控制不住恶劣的脾气。“他没葬在这里,难道葬在里面的是你!你跟他一样坏!欺骗我!囚禁我!迷惑我!如果不是你们俩阻拦破坏,我早就找到了他,我就不会任由他一个人自生自灭……我恨你们,我恨聂苍昊!……”
“噢,你还恨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阴冷声音蓦地在安然的身后响起。
安然心头一跳,她猛地转身抬头,就看到聂苍昊打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她的身后。
男子身躯英挺健硕,哪怕在大雨中依然站得笔直。
他拥有跟墓碑主人一模一样的无铸俊颜,但他的黑眸却如同出鞘的利刃,令人不敢拂其锋。
此时,他正用那双比雨夜更加阴郁寒戾的眸子冷睇着那个跪伏在墓碑前痛哭的女子,似乎在磨琢着怎么让她更加痛苦一些。
“是你……”安然浑身一颤,不知道是禁不住湿透的冷意,还是他长期淫威的震慑。她紧紧抱着墓碑,好像在从冰冷的碑石上汲取勇气和能量。
她对峙着他的可怕目光,勇敢地没有后退。她冰冷的颤抖的唇翕动,吐出了怨忿的话语:“都因为你,我才错过了陪伴他的最后时光。你这个骗子!冒牌货!高仿货!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欺骗!我恨你!”
阿豪忍不住出声阻止,“你别放肆!”
“闭嘴。”聂苍昊冷冷地喝止阿豪,他阴鸷的眸子却一刻没有离开过安然那张湿漉漉的苍白脸庞。“让她继续骂,我倒想听听,她倒是积攒了多少对我的怨恨!”
安然绽露一个自暴自弃的冷笑,只回应了一句:“骂你都嫌脏了我的嘴!请你滚开!你已经拿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请不要再弄脏了这世上仅剩的一块真正属于他的地方!”
聂苍昊眯起了寒芒乍闪的冰眸,他怒极反笑。“阿豪,立刻叫人过来拆了这玩意儿!”
安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护住聂擎宇的墓冢,嘶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你竟然要拆掉他的墓……你这个没人性的疯子!”
聂苍昊唇畔的笑意愈发深刻,那双冰魄般的黑眸却森寒透骨,他清朗的声线在这雨夜里仿佛地狱的恶魔撒旦:“你都说了我是疯子,我就疯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