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有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好像拎小鸡般将他钳制住,然后在他肚子上捣了一拳。
孟炳荣顿时疼得涕泪直流,嘴里含糊地喊着:“我没钱……我妈尿毒症,家徒四壁,我还欠了很多债。”
又是一拳,肠子几乎给他揍断了。
“别打……好商量……我还有个邻居妹妹,她……她有钱!”孟炳荣实在忍不住疼,为了活命只能求助安然。“我可以给她打电话借钱,求你们不要杀我,也不要再打我!”
两位壮汉面面相窥,接下来准备好的台词都不知道要怎么念了——这场面是不是有些尴尬
赶往医院的路上,安然很生气,试图跟聂苍昊讲道理:“炳荣哥从小就敏感脆弱,他最反感别人看不起他!就因为我中考成绩比他好,他都好多年不再跟我联系。这次明姨生病,他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向我求助。你怎么能三番两次故意刺激他呢!”
聂苍昊眼神有点冷,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我看他不顺眼!”
安然憋了一肚子的气,但她知道跟聂苍昊这个暴君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她只能强咽下一口气,偃旗息鼓:“算了,……以后我尽量不跟他见面了!我们直接去医院见明姨,有什么事情跟明姨商量。”
对于孟炳荣,她实在小心翼翼怕伤到他的自尊心,但聂苍昊根本不买账。
如果两个男人只能委屈一个,那当然是孟炳荣!毕竟她也委屈,她也拿聂苍昊没有办法。
聂苍昊的手机振动,他拿起来看了看,慢条斯理地接通了电话:“警告他了”
“先生,这小子不按牌理出牌。”电话那端的男人恭敬地回答道:“我们还没警告他,他就已经求饶,还说让我们找他的邻居妹妹要钱。”
聂苍昊眼角微微抽搐,这小子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许久他转过头看向身旁一头雾水的安然,微勾了勾唇,淡淡地吩咐道:“你们告诉他,他邻居妹妹的钱都由她老公保管,他可能要不出来!还有警告的话一定让他记牢了,下次他敢再犯惩罚翻倍!”
安然对聂苍昊的私人电话并不怎么感兴趣,反正他业务挺多的。但是他刚刚那句“邻居妹妹”让她脑中警铃大作。
等到他挂了电话,她连忙问道:“你究竟把炳荣哥怎么样了!”
聂苍昊不悦地瞥她一眼,语气有些危险:“为了别的男人吼你老公”
安然:“……”
他是不是入戏太深啊他们俩还没结婚,他就已经到处自认是她老公了!
“你的炳荣哥夸你懂事,可我看你就在他面前懂事,在你老公面前一点儿都不懂事!”聂苍昊惩罚地捏了捏她秀美下颌尖。
“明姨只有这一个儿子,你千万不能动他啊!”安然哀求他。
“我懒得跟他较真,不过得让他长点记性。”男子道出了自己真正着恼的理由。“他再敢喊你小然,我听到一次就让人扁他一次!”
安然:“……”
半个小时之后,孟炳荣眼泪汪汪地赶到医院病房,原本想跟老妈狠狠告一状,可是却见聂苍昊和安然都已经在那里了。
明姨靠躺着床背,正在跟安然说话。她却又时不时偷眼打量着聂苍昊,脸色略有些尴尬。
“妈……”孟炳荣揉着肚子,忍不住泪水。
“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明姨关心地问儿子。
孟炳荣忿恨地瞪了一眼安然身边的聂苍昊,希望老妈和安然都能识破这个男人的阴险面目。
聂苍昊竟派人打他,而且还只打他的肚子。他的肠子都要断了,表面却看不出任何的伤,聂苍昊太阴毒了!
明姨却似乎明白了,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妈也一样!不过能看到小然有个好归宿,我也欣慰了。你以后……就对小然死心了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擦了擦眼睛,同时又关心拉起安然的手,用聂苍昊足以听到的音量悄声地问安然:“听你妹妹说,这个老板……包养了你”
安然瞠目,旁边的聂苍昊眯了眯眸子。
这时他手机振动,弹出了明姨的病历。
聂苍昊仔细看了看明姨的病历,有些惊讶,不过随即明白过来。他唇角不由浮起一丝讥诮——这母子俩还都不按牌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