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挺好的,除了她的荷包彻底空了。
盛曼茹一副沉浸在爱情甜蜜中的幸福模样,叽叽喳喳地跟安然分享她和霍言的爱情日常,时不时娇羞地捂脸。
安然心不在焉地应着,始终打不起精神。
“咦,你怎么蔫头蔫脑的!”盛曼茹终于发现了安然的不对劲,关心地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安然勉强撑起精神,解释道:“没有……就是怀孕了。”
“哇,你怀上了!恭喜啊!”盛曼茹清眸一亮,当即表示:“等小宝宝出生,我可以做他的干妈吗”
“可以。”安然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不过她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除非那时你还能找得到我!
盛曼茹靠近过来,好奇地观察着安然平坦的小腹,叹息道:“从外表看跟以前没有任何不同,里面却开始孕育一条小生命了,好神奇!”
“嗯,月份尚浅,等过几个月……就能看出来了。”安然以过来人的身份替她科普。
“这个我知道。”盛曼茹娇羞地垂下眼睫,小声地说:“我跟霍言……那个了!你说,会不会也怀上小宝宝呢。”
安然瞅她一眼,抿了抿嘴角,明知故问:“哪个了”
“就是那个了呀!”盛曼茹红着脸嗔道:“你故意的!真讨厌!”
安然忍不住笑,但是想到跟盛曼茹“那个”的男人是霍言,她就又笑不出来了。
盛曼茹的胆子真大,竟然敢跟霍言谈恋爱,还敢跟他“那个”,想想就令安然毛骨悚然。
然而盛曼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用手抚着自己的腹部,出神地喃喃低语:“如果我怀孕了,他会不会跟我求婚呢。”
安然微张眼睫,问道:“你们同居了”
“嗯,现在我住到了霍言那里。”盛曼茹回过神,又恢复了娇羞的神态。“是他让我搬过去的。”
安然眨了眨眸子,想提醒对方应该按照传统的顺序来。不过想到现在的风气都流行先同居再结婚,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等到盛曼茹离开,安然仍然坐在敞亮的音乐室里盯着银行卡的余额发愁。
只剩四万多了,这些钱要应付跑路的费用怎么算都捉襟见肘。要想领到工资,她得等到下下个月,也不知道聂擎宇能否继续等她……
就在安然为钱一筹莫展的时候,鲍元清来了。
两人分别已有半载,再相逢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安然,你真的跟我生分了!鲍元清感伤地看着好友,叹道:“我不主动来找你,你可能永远都不想再见我了。”
“鲍姐……”安然只觉得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好像并没有跟鲍元清提起过自己在乐器行上班。自从她发现鲍元清出卖她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之后,她就对她留了一手,什么事情都不再对她兜底。
“因为梁……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鲍元清轻咳一声,左顾而言他。“听说这家乐器行是你老公为你开的,他对你真不错啊!……呃,你老公现在改名字叫聂苍昊了!他还是以前那个吧听说聂擎宇跟聂苍昊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哎,如果搞错了就尴尬了。嘿嘿!”
安然听鲍元清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废话,她并没有被她引偏话题,仍然抓着她刚才话里的重点追问道:“是梁恺让你来的吧!”
鲍元清尴尬地笑了笑:“安然,你还是这么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安然却只感到悲哀。在见到鲍元清的时候,她心里还升起一丝希翼,以为对方顾念她们昔日的友谊专门来看她。可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鲍元清仍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一刻,她脑子有些走神,不由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安澜和明姨。
安澜跟明姨也是一对好闺蜜,虽然明姨有些市侩精明,但并不妨碍她们交好。明姨很热心,安澜有什么事情,对方都会积极帮忙筹划,而且一喊就到。
直到安澜去世的时候,她都把明姨当最好的朋友。她根本没有想到生前那个就会打小算盘的热心闺蜜,竟在她死后侵吞她的遗产,甚至算计她的独生爱女。
有些人表面看着挺好,实则利益至上。只要利益足够诱人,出卖和背叛的行为可以一再重复。
安然脸色冷下来,对鲍元清说:“我挺忙的……”
“先不要急着赶我走。”鲍元清忙对她解释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梁恺开心一点儿。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可他仍然对你……心存愧疚。他说想亲自跟你道歉……”
“不需要!”安然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只要他以后离我远一点儿,不要再来打扰我,就算他对我表达歉意的最好方式了。”
鲍元清不死心地试探道:“梁恺听说你在这里做民族乐器老师,恰巧他想学二胡,问你能不能教他。他会出很丰厚的学费,教会他一首曲子就能拿到五十万,你能不能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