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又回到乐器行上班,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三十名保镖,看来昨天的事情有些小题大做了。
她从周涵那里拿回了自己的包,包里的东西原封不动的都在那儿。
安然看了眼那把镯刀,现在相信它真的没有安装跟踪器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它,轻轻戴回到自己的左手腕。
由于缝合及时,又做了被祛疤治疗,她的左手腕几乎看不出疤痕,根本无需再用银镯遮挡。不过她还是挺喜欢这只镯子,造型古朴,简约大气,最重要的是它的实战价值——关键时候可以做防身的武器。
安然又翻了一遍自己的积蓄,不由心疼——又折了四万多块钱。
上次的跑路计划失败,她兑换的四万现金在混乱中也不知道落入了谁的口袋。现在她是真正的身无分文,除了聂苍昊给她卡里打的那一个亿的零花钱,还有一张不限额度的黑卡。
但这些都是聂苍昊的钱,她不想动。
得知安然又回到乐器行上班,盛曼茹立刻来店里探视她,顺便学一节琵琶课。
“安老师,人家都说学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你这老师当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能学到这程度真不赖了。”盛曼茹忍不住出口抱怨。
安然有气无力地:“抱歉啊,我会让小周安排其他的琵琶老师教你……”
“没关系,还是你来教我吧!”盛曼茹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原谅她了。“咦,快结婚的人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是孕早期的反应还没过去吗”
安然瞥她一眼,宣布道:“忘了告诉你,婚礼取消了。”
“不会吧!”盛曼茹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呃,说来话长。这段你没见到我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包括我逃婚……结果你看到了,我又被他给逮了回来!”安然摊手,无奈地总结:“没跑掉,但是婚礼取消了。”
“你又跑路失败了!”盛曼茹眨了眨眸子,接着问道:“婚礼是你取消的还是你老公取消的”
“当然是……他取消的!”安然又叹了口气。“我说话又不好使。”
她想不想结婚不重要,关键是聂苍昊想不想结婚。因为,她根本没有发言权。
“噢,”盛曼茹表示明白了,她扬起唇角,道:“安心啦,婚礼照常举行。”
安然睨着她,疑惑不解:“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霍言了!反正他接到的消息是婚礼如期举行!”盛曼茹同情地看着一脸问号的安然,顺便好心地问她:“要不要告诉你,你哪一天结婚”
安然:“!”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可怜的女人吗她哪天结婚自己都不知道!还需要她的闺蜜来告诉她!
跟聂苍昊这个疯批结婚,简直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难!
“哎,你别生气啦!”盛曼茹见她脸色不对劲,连忙劝慰道:“也许是你老公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呵,惊喜他的头!”安然想跟聂苍昊吵一架,但她又缺乏勇气。
毕竟刚被放出来,如果吵一架,他再把她关起来怎么办
这一刻,安然觉得自己可悲极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辆加长版的宾利停在了商业街的停车区,司机打开了车门,珠光宝气的刘美君拎着一罐补汤下了车。
闻洪连忙上前搀住她,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汤罐。“这条街有点儿长,机动车不能开进去。太太穿着高跟鞋不方便,我帮你送过去吧。”
“没事,就当散步了。”刘美君一边迈着优雅的步子,一边说:“马上就到婚期了,有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必须得当面叮嘱她才行。”
“少夫人还算乖巧懂事,少爷也一向拿伏得住她,太太不必太过忧心。”闻洪安慰道。
“你不懂。”刘美君摇摇头,一脸的忧心忡忡。“苍昊就是表面强硬,其实一颗心早就被他媳妇给勾走了。只要她撒个娇卖个媚,他就什么都忘了!关键得把媳妇这头给把持住,教育她安分守己。”
“咳……咳咳……咳咳咳……”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引起了刘美君的注意,她抬起头,就看到了一抹恍如隔世般的熟悉身影站在前面拐角处,似乎正在等她。
闻洪也发现了。他和刘美君都停住了脚步,互相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陆义昌!”
陆义昌抬起头来,满脸病容,却还是勉强对刘美君挥了挥手。
刘美君一时怔住,闻洪却拉了她就走。
“别理这个人,咱们快走吧!”闻洪看到陆义昌就好像见到洪水猛兽一般,拉着刘美君就想赶紧避开此人。
陆义昌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阿君……”
他想要去追赶她,可是步履蹒跚,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