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她多年来对白绫的了解,这绝对不是高兴的表情。
朱虹有些疑惑地重新审度聂苍昊,终于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哟,聂少戴上婚戒了!”她大惊小怪地叫起来,语气里满满的恶意讥讽。
聂苍昊忍着想把这女人踹出去的冲动,说:“你先出去。”
朱虹倒是没打算当电灯泡,但是她绝不能让白绫受委屈。
“我记得在此之前聂少一直没戴婚戒的,这突然受什么刺激了”朱虹暴脾气发作,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难道00诱拐那个女人,是因为你没戴婚戒的缘故……”
“朱虹!”白绫突然爬起身,护在了朱虹的面前。她仍然在跟朱虹说话,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聂苍昊。“朱虹,不要乱开玩笑……”
聂苍昊心疼白绫体弱病重,咽下一口恶气,没有当场发作。
他向她走过去,似乎想搀扶她:“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朱虹,你扶我躺下。”白绫在他碰触到她之前,抢先对朱虹开口。
朱虹就搀着她重新躺回去,又忿忿地瞪了聂苍昊一眼。
“你感觉怎么样”聂苍昊缩回了原本打算搀扶朱虹的手,在她的病床前坐下来,关切地问道。
白绫勉强绽出一抹笑,轻声地道:“好多了。你怎么又来了呢不是让你忙你的去,你总记不住……”
“我过来看看你。”聂苍昊弯了弯唇角,指着旁边几案上的花束,问道:“喜欢吗”
不知是不是朱虹的错觉,她看到白绫苍白的脸又青了几分。
“喜……欢。”白绫也许是气促的缘故,说出这两个字格外费劲。
聂苍昊松了口气,道:“喜欢就好。你要注意尽快调养好身体,手术时间越来越近了……”
“我有点头晕犯困。”白绫突然出声打断了他,轻声地道:“墨瑰,你先回去吧,我睡一会儿。”
聂苍昊微怔,不过还是点点头。“你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白绫觑着他,幽幽地恳求道:“朱虹就是这爆炭脾气,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包容她,好吗”
尽管聂苍昊很不情愿,不过他还是微微颔首应允:“我不会为难她。”
得到了他的承诺,白绫悄悄松了口气。她阖起了眸子,似乎准备睡觉了。
聂苍昊只能起身离开。
等到聂苍昊走了,朱虹又忍不住吐槽:“什么人呐!他突然戴了婚戒跑来看你,脑子受刺激了吧!我说他两句又急眼,还是那副霸道脾气……”
白绫重新睁开了眼睛,幽幽地道:“上午他来看我,我发病的时候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可能刺激到了他。”
朱虹一怔,好像被雷劈到了。
半晌,她不可置信地叫起来:“有没有搞错他、他这是……这是提醒你跟他保持距离!”
“应该是吧。”白绫语气无喜无悲,看起来万念俱灰。
朱虹原本还要再骂聂苍昊几句的,可是看着白绫这表情,她也不敢再刺激她。
她考虑了半天要怎么安慰她,突然看到床头几案上摆放的大束鲜花,顿时就有了话题。
“看这些花都好漂亮啊!墨瑰虽然可恶,但他对你还算用心啦!如果不是安然那只狐狸精迷惑了他,他最疼的还是你!”
提到花,白绫唇角再次绽出一丝苦涩。“你看都是什么花代表了什么喻意呢。”
“百合花、栀子花,都是纯白的花。我觉得很符合你,因为你名字是白绫嘛!另外还有茑尾花和矢车菊也挺漂亮,这是为了搭配颜色的吧。”朱虹分析道。
许久,白绫才又开口:“白色百合花和栀子花在花语里多数象征着纯洁的友谊;茑尾花代表着永固的友谊;矢车菊倒是跟爱情有关系,但是……他选择的是黄色矢车菊!”
“呃,”朱虹是直女,她对花语并不怎么了解。“黄色矢车菊又是什么意思”
“黄色矢车菊是友谊长青的意思。”白绫答道。
朱虹终于明白过来了:“他、他戴着婚戒,送给你这么一大束象征着纯洁友谊的花……是想彻底跟你划清界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