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还没有说完,聂苍昊的巴掌就抡了下来。
阿豪一手抱着小宇,一手阻挡他。
“你不能再打她!”他冷声警告。
聂苍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气血翻涌,喉头腥甜,再次有吐血的征兆。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然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你他妈是被野男人给迷晕头了吧!”
聂苍昊已经快要气疯了。
“你冷静点!”阿豪拦在安然的身前,不让聂苍昊伤到她。“安然不会这么做,她只是说气话!”
聂苍昊抚额,摸到了涔涔冷汗。
他再三提醒自己要冷静,可是所有理智在这个女人面前都已溃不成军。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离开我的时候还要把这幅画带走!”聂苍昊打算掏出那幅素描画,却不小心掏出了安然和宝宝的合影。
自从得了这张照片之后,他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随身带着。
哪怕做了塑封保护,仍然禁不住他的不停摩挲,导致画面模糊,重新打印了好几次。
安然怔了怔,有些奇怪:“你……哪来的这张照片!”
聂苍昊不答。
他觑了旁边抱着孩子的阿豪一眼,动作僵硬地将照片揣了回去,又掏出了那张折叠的素描画摊开。
“为什么带走这张画”聂苍昊狭长的黑眸里含着最后一丝希翼,他嘶哑的嗓音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他看到了画上的泪痕,是她睹物思人的时候哭了
安然:“……”
难怪她怎么翻包都找不到,原来被他给捡走了。
聂苍昊见她一时间答不上来,绝望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点。
“你知道这半年来……我一直在疯狂地找你么!你跟野男人双宿双飞,可曾想过我夜夜独守空房,担心你和宝宝的安危,彻夜难眠”
“看到你和宝宝的照片时,我……我……”聂苍昊说到这里嗓子哑了,说不下去了。
安然看到他的眸中似乎闪过一抹泪光。
可能是她的错觉吧!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流泪!
“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聂苍昊目眦欲裂地睨着她,嘶声道:“我再也不限制你的自由,你不要再偷偷跑掉!”
“阿豪不是野男人!我们俩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安然瞪着他:“你不要倒打一耙往他身上泼脏水!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举行婚礼,这不算背叛婚姻吗”
“假结婚!已经澄清了!”聂苍昊感觉自己真的是疯了。
他还跟这个女人讲什么道理!
就应该直接把她还有她的奸夫、奸夫同伙一起抓起来,狠狠教训,让他们这辈子都后悔背叛他算计他。
可是半年的蚀骨思念磨平了他昔日的棱角和锋芒,他实在怕了她。
这个女人一身的反骨,怎么训都不乖。
她可以头也不回跟着阿豪逃掉半年不露面,宝宝都不让他见。
刚才她抱着宝宝闹,还威胁他要跳楼。
下次说不定又干出什么惊天动地令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否则临走的时候就不会带走我给你画的画。安然,看在宝宝的份上能不能别闹了!”聂苍昊指了指自己嗓子,对她说:“我已经连续三天四夜没合眼,一直在找你……”
他嗓音的确嘶哑得厉害,他眼底的猩红一半因为情绪激动,另一半也是因为熬夜所致的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