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昨晚半梦半醒之时,依稀听到聂苍昊在她耳畔说对不起。
早晨睁开惺忪的睡眼,她有些辨不清是真是幻。
安然坐起身,发现绑成了粽子一般的左手真得不疼了。
聂苍昊没有骗她,睡醒一觉真的不疼了。
“妈妈……妈妈……”小宇扶着婴儿床的栏杆笔直站立,兴高采烈地跟妈咪打招呼。
还不等安然回应,就见聂苍昊拿着冲好的奶瓶走过来。
他直接把奶瓶往小宇的怀里一塞,说:“宝贝乖,自己喝奶。”
小宇坐在婴儿床上,小手抱着奶瓶,懂事地自己喝奶粉——爸爸要照顾妈咪。
聂苍昊走到安然身边,将一件家居外套披上她的肩头,再搀扶她下床去洗手间。
“我自己来就可以。”
“你一只手不方便。”聂苍昊帮她挤牙膏,拿毛巾。
安然拒绝不了,只好接受了他的殷勤照顾。
洗漱完之后,护工把热气腾腾的丰盛早餐摆上了餐桌。
聂苍昊扶她坐下,把筷子递到了她的手上。
安然没什么胃口,勉强喝了两口鸡丝粥。聂苍昊夹了蒸饺喂到她嘴里,她不肯吃。
“昨天的案子查清了吗?”安然问道。
聂苍昊很平静地告诉她:“已经查清楚了。等吃完饭,我慢慢告诉你。”
“现在为什么不能说?”安然瞪着他。
“吃饭的时候尽量避免太血腥的话题,影响胃口。”聂苍昊端起蛋羹,用银匙盛了慢慢地喂她。
安然吃了几口,又问道:“有阿豪的消息了吗?哥哥呢?”
“昨晚已经跟阿豪联系过,吃完饭详细跟你说。你哥哥去公司了,昨天留下很大的烂摊子,需要他去收拾。”
安然想到方总惨死,双方合作的项目多半要泡汤了。
昨天的惨案肯定会对陆氏集团的声誉造成很坏的影响,现在陆人杰估计得忙到焦头烂额。
“陆氏集团的开发项目如果跟合作方黄了,我这里可以跟着吃进。”聂苍昊安慰她。“陆氏不会破产,我帮你哥收拾烂摊子,你放心。”
安然微微一怔。
她知道聂苍昊对陆家的成见多么深。甚至他来港城这么久了,都一直避免跟陆人杰见面。
可现在他却主动表态愿意帮陆氏集团度过眼前的难关。
陆氏集团的新公司刚刚起步,这次的事情无疑是灾难性的打击。假如没有聂苍昊的援手,陆氏说不定真要二次破产清算了。
安然默默地吃着早餐,没再说话。
等到早餐结束,聂苍昊这才跟她道出实情:
“警方那边已经拿到了证据,昨天那些匪徒是雷格的亲信乔尔亲自指挥调遣,针对你和小宇的谋杀行动。”
安然张大眼睫,不由惊呼出声:“雷格的人!……又是白绫挑唆他干的吧!”
聂苍昊硬着头皮承认:“对,是她挑唆雷格。”
“又是你招惹的烂桃花!一而再,再而三,这没完没了是吧!”安然气得站起身,想拿东西砸聂苍昊的脑门。
聂苍昊忙跟着站起,小声地劝道:“你别急,这次我保证把她抓来任你处置!”
“我再也不相信你的任何鬼话!”安然狠狠瞪他一眼,指着门口:“滚出去!”
她气出了眼泪,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安然,你冷静。”聂苍昊真诚地向她承诺:“我这次是真的……”
安然抓起一只杯子狠狠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