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一女人就要逃离这座山,于是在一边的坡道上寻到下山的山道,这条山道有点崎岖、且有点窄,荆棘满簇,灌林成群,一个不剩易被刺、藤绊倒,加上夜色黑蒙蒙灰沉,楚山无奈只得打开手机的高灯。
没办法,通往山下的那条正道却是毗连这群团伙的“团长”那边,如今迫在眉睫,不可能在悄悄返回去了,只能走深山小道,不过若是安然下去了,必能找到宽一点的大道,只要不在山顶,加上这黑夜,便可趁机溜人不被发现。
只是带着一名昏厥的女人,二人多少有点不方便,但扔下而逃是不可能的,本来偷救晓莺就是两人的目的,若是在这里撒手不管,一切岂不就前功尽弃了?
“把她给我背着,你先下去。”晃着高光灯,在黑色中探索下边的山道,一切变得明晰了,楚山开口了,这样的山路还抱着一个人非常危险,极易滑倒,两人都是大男人受伤点没关系,但手上还有一个柔弱的女人,本就晕厥了若再受伤相当不妙,尽可能楚山不想伤到她。
没有废话,徐光与默契非常,心领神会的将人抱过去,楚山接过,双手捧着晓莺的腰肢与细腿,朝他使了眼。徐光明悟,接过他的手机,在手机灯光的映照下,他一路小心谨慎的爬了下去,起码有十米之长。
爬到了底下,徐光高高回头,于是将手机一晃,刺眼的光线照亮四周,将山道上一切障碍及荆棘全照清楚,无一点隐匿。
楚山抱着晓莺,则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俯视下方的光源,瞧清了路边的障碍、及其延绵下方的路线,那些是容易滑的、哪些是易绊倒的,一望而去,心中有数,接着他坐在地上,靠臀、双腿迈动,一步步挪着这条斜下的山道。
这种姿势有个平衡,不容易失稳,楚山则感觉有些累,需要三心二意,一边察视路途、还要一边抱住晓莺不让其失手,可谓是聚精会神、全神贯注了。
幸好,这条路不是很长,楚山很快跨到了底下,连忙将晓莺递给徐光,徐光接过。
“好了,赶紧跑,跑得越快越好,再晚些恐怕就有人要追来了。”没有了负担,楚山如释重负,全身一片轻松,同时有点酸痛,这就是平时不运动的后果,他赶忙叮嘱,乘机溜人。
故此两人一路狂奔而下,带着“沙沙”的树木声,而徐光抱着晓莺,则稍慢了些。
这个时候的楚山忽然停了下来,霍然回头,目光直直掠向黑暗深处,挑了眉,不知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了?”徐光见状,也抱着女人停了下来,见楚山举止怪异,立问。
“没事。”楚山没回答他,反而从地上拾起一个石头,忽然投手便掷,“哗”一声空气划破,砸到了远处,他冷冷笑了几声,接着才道:“走!”转身就跑。
徐光感觉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也只得在后方跟了上去,二人在黑暗中小心逃亡。
与此同时,山巅上。
那两人刚登下坡道后,拿着西瓜刀的何良,一手握着手电筒,已急急回到了由一片石头金属堆砌的“小石屋”上,石屋内仍然燎原着一片霞色的火光,他有点忐忑与忌惮,接着整了整衣袖,连忙跑了进去,大呼道:“团长不好了,我们今会抓到的女人被救走了,该怎么办?”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赫见在石屋内,此刻坐着六、七个男子,正围绕在、不断燃烧的篝火前坐着,他们个个灰头灰脸,衣袖邋遢不堪,皮肤浑身黝黑,正火烤着一串又一串的肉片,静静食吮着。
在地上掉成一滩皑皑的白骨,这白骨不再是零零碎碎的,而是一小根、一大根,如此堆积而上,其中,一根被啃着秃秃的白色手骨尤为骇人。
在一边上,留有一把菜刀,菜刀沾满血淋淋的血液,刀下有刀垫,其中溢流着一片已滞干的绯血,荤红中带着黑色,除此之外、余墙边,还溅下了不少血色液体,已不知干涸多长时间了。其中甚为惊悚的是,刀垫上有一截人腿,近一米之长,血肉模糊,鲜红残忍异常…
一群围坐吮食的男子中,其中一位尤为显著,这名男子头发卷长,披在后背上,头上的披发陈显焦黄,他身躯硕大,健壮刚猛,发下一双冷血漠然的双瞳弥漫着残暴,宛如一只戾气的野狼。
除了这名卷发男子之外,其余几个男人听到何良这句话,个个变得脸色难看,数人将目光透去,仿佛利剑般锐利,似乎要把他吃了。
当中的卷发男子,扔在吃着一串肉,低头吮食,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只是一双眉微微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