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麻药刚过,脑子还有些糊涂,但也听明白了。
他的亲生爹娘找来了!
动了动手,这才发觉好疼,不是做梦!
艰难地抬起来一看,隐约感觉手指是分开的,阿树一个激动,又晕了过去。
吓得盛氏尖叫起来,忙喊姜昉过来看。
又哭又笑的认亲大会暂时告一个段落,桂莲收拾好了东西,指挥着下人搬了进来。
还带来了两个用惯的厨子,一男一女夫妻档。
姜昉眼神发光,嘴上为难道:“我们家就一个厨房,两家做饭怕是挤不开。”
桂莲特别爽朗地摆摆手:“那就让他们一起做了,做几个人的饭菜都是做。”
姜昉感动地差点飙泪,总算可以休息下了,过回以前饭来张口的日子。
余知府没有留在榔头村,公务在身,还得连夜赶回省城。
何况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恨不得插翅飞走。
等余知府进上了马车,贾管事就迫不及待地跨到自己的坐骑上。
这一动作让他身体抽痛得龇牙咧嘴。
他更惨,是又饿又痛啊!
世间还有比这更可怜的事情吗
下一瞬,马儿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还真有。
贾管事屁股刚挨到马鞍,马就尖锐嘶鸣一声,开始剧烈弹跳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抓住缰绳就“砰”地被重重甩到地上。
“哎哟……啊啊啊啊啊——!!!”
一阵阵的惨叫撕破夜空,把马车里的余知府给吓得差点尿出来。
扒开车帘吼道:“老贾你作死啊!”
贾管事摔得七荤八素,接着就感到右小腿剧烈一痛,差点昏死过去。
“老爷……我腿、我腿断了……该死的畜生啊……”他在地上翻滚着,痛不欲生哭喊。
这匹马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贾管事有仇,憋足了一口气来报复,屁股一撅,只听到它肚子咕噜咕噜几下……
“不……唔唔唔……”
贾管事又是一声惨叫,然后再也发不出声音。
一个人倒霉的时候,什么词形容,都差了那么点意思。
马儿在这个时候,噗噗噗地窜稀了,兜头淋了贾管事一头一脸。
拉完后,打了几个响鼻,甩甩头,哒哒哒走开了。
夜色下,余知府都从那张马脸上看出了极度舒适的神情……
门口,目送他们的几个人,目瞪口呆。
除了姜昉和段玖。
姜昉捂着口鼻,瓮声瓮气地开口:“我见那匹马肠胃有些胀气,消化不良,就给它通通便。”
默了默,见段黑茶还是不吱声。
小样,还搁这装
段玖抬袖堵住鼻子:“你看我做什么”
在马鞍上动了点手脚,很稀奇吗
谁让这蠢东西破坏他的食欲。
贾管事还在那里哀嚎:“老爷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余知府只想速度逃离这腌臜的地方,对贾管事丢下一句“你就留在这里养伤吧,姜大夫妙手仁心,还有桂莲照顾你,都是现成的”,马车扬长而去。
贾管事白眼一翻,很想就这么死过去。
老爷是怎么说出让桂莲照顾他这么丧良心的话!
马粪浓烈的臭味和贾管事的鬼哭狼嚎久久不散,看够了他的惨状,姜昉转身回屋里,忽的脚步一顿。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被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