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那这个死丫头就交给翠英吧!您下去休息一会,等会该来客人了,这客人来了,没了您可不行啊!”大安谄媚地笑道。
金兰花用她那肥硕的手捏着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脸上的神情总算缓和了点“还是你会说话。”
大安跟着金兰花走出去,看到红英房门口围满了好奇的姑娘,便大声地吼道“看什么?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吃药啊?还不赶紧给我招呼客人去,都围在这儿做什么啊?”
这一大早的,哪有客人过来,姑娘们虽然看着大安这副狐假虎威的样子心中觉得不满,但看到金兰花那张比苦瓜还难看的脸,也不敢说什么,很快就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红英一看见金兰花走出去,就从床上站了起来,使劲地扣着自己的喉咙,希望自己能够将刚才被灌进去的汤药呕吐出来,这或许就是一个母亲对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本能的反应吧。
“红英,我的小祖宗,你要做什么?你别给老婆子我惹祸了,这孩子,你是留不得的呀,这碗药喝不下去,还有下一碗等着你,就算你能把孩子生下来,你又怎么在这倚红楼把他养大?”
“你就听老婆子的话吧!”翠英说着,便用力地拿下了红英扣着嘴的手,然后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红英的两只手绑了起来,又将红英拖到了床前,对红英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躺下,一会药性上来了,你的肚子就该疼了。你可得忍着点。”
红英没了法子,只得眼睁睁地躺在床上,泪水不停地流着。
果然,没过一会,红英便开始在床上疼得翻滚起来,嘴里还发出了痛苦地呻吟,红英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呻吟声也越来越大了。
那惨烈地呻吟声贯穿了墙壁,刚刚散去的姑娘们又都重新围拢了过来,纷纷猜测着“红英这是怎么了?得的是什么病啊?”
某个姑娘在这一行做的年数比较多,看到红英痛成这个样子,又看到刚才翠英端进去了一碗汤药,就对其他的姐妹们说道“红英那样,八成是怀孕了,刚才翠姨给她喝的一定是堕胎药,不然怎么会疼成那个样子?只有堕胎的女人才会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呢!”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红英的嘴巴够紧的,一直都没听她叨叨过啊!”另一个姑娘说道。
“她闷不作声,那还不是想着偷偷地保住孩子呗,还不是想着等那个男人赎她出去呗!唉,这楼里的女孩儿都爱做这个梦,我在这一行呆久了,算是把那些个男人看透了,不做那个梦了,红英也是年纪小啊。”又不知是那个姑娘说道。
“你们说,是哪个男人啊,值得红英这样?我看红英平时的性子软软糯糯的,妈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当初被卖到这里,哪个姑娘没挣扎过,就她最顺从了。”
“难怪前几天红英想着逃走呢,原来是有了孩子,唉,真是命苦啊,我们这些人,哪里还能奢望那些!”
“八成是那个穷书生,我总是见到他来找红英,身上的钱又少,还从来不给赏钱,也就红英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才会被那种男人骗了!”